用汉话对盖万豪等人说道:“你们快起来,我又没怪罪你们。”盖万豪等人这才松了口气,挨次站起身来。彝族部落里等级制度森严,秦桑若作为总寨公主,虽然与其他地方的寨子相隔千百里之遥,但祖制族规寨寨遵守,并且严格执行,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旦触犯,便有生杀予夺之权。所有分寨均要听总寨号令和节制,彝族可以不听官府的命令,但如若总寨有令,必须听令,这是千年以来的族例,无人能够改变或违抗,若有不遵者,否则便被视为反叛,沦为全彝族人的公敌。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盖万豪要到总寨寻根认祖的最大原因。
刚才他听到秦桑若说和乌土司很熟,想起秦桑若容貌和乌金凤年轻时有六七分相像,又见她言谈气质不俗,一猜之下,果然秦桑若是乌金凤之女,即当今的彝族公主。土司乃是世袭之位,秦桑若是乌金凤独女,因此是独一无二的彝族公主,按照惯例,将来乌金凤百年归老之后,秦桑若便是土司继承者。难怪盖万豪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秦桑若生性豁达,不予计较,这才放下心来。
盖万豪恭恭敬敬地请秦桑若坐中下右间虎皮椅主位上,秦桑若摆手笑道:“这我可不敢当,有朱教主在这里,这个位子我又如何敢做?”
盖万豪等人均道:“公主的意思是?”秦桑若道:“我们太阳寨都已经属无为教的一个分教了,盖寨主你还不明白吗?”盖万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公主何不早说,既然总寨教已经纳入无为教中,何况我区区一个牯牛寨。公主隐藏得那么深,令我们差点铸成大错。”秦桑若道:“这也是朱教主出的主意,我作为教中,不敢不从。”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盖万豪将朱相如引到主座之上,端然坐下,然后率领众彝族首领齐齐站在厅中,躬身下拜道:“参见教主!”朱相如大喜,起身走下,用手搀起盖万豪道:“老英雄多礼了,从此我无为教又多了一个股肱,何惧鞑子,何惧吴贼?”
众人又重新坐下,谈了许多江湖听掌故和吴满交战的情势。盖金龙和盖银花知道秦桑若身份后,变得恭敬有加。兄妹俩都是直爽简约之人,不多时,便和朱相如三人处得熟了。盖银花好不容易碰上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和璇规、秦桑若谈得甚欢,待晚宴时早已经处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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