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欺身便压了过来,想要吻上她的双唇,却被她以单手撑住胸膛,“我不会让一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人碰我,等你做到了,再来与我谈条件。撄”
“郡主,终于一天你会真正地属于我。”
他当着她的面,万分笃定地说道。
这场婚礼,发生了诸多的意外,最后连新娘都因身子不适,而早早地去了新房内。
安娣璇一直等到侍从将一颗血淋漓的心脏呈了上来,看着大祭司将心脏收下,对她点了点首,她才准备启程回宫。
临走前,她单独去了婚房,立于床畔前,看着面色依旧苍白无色的苏念,话音添了几分温存:“小念,你是在怪母亲心狠吗?”
“是儿臣的错,母亲做得对。”她低眉顺眼地回道,完全没了从前的固执,像只温顺的绵羊。
低低地叹了口气,安娣璇坐在床沿处,轻抚上她冰凉的面颊,“成婚之前,母亲曾给过你机会,等着你向母亲坦白,可你终究还是让母亲失望了。”
“儿臣会如母亲所愿,安安稳稳地做好严家的媳妇儿,只是恳请母亲,不要再逼儿臣了!”
她今日,将她逼到了悬崖边,只差一步,便可以叫她粉身碎骨!
“今日你做得很好,总算是未曾让母亲失望,小念,只要你乖乖地听从母亲的话,便算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母亲也会为你摘来,你可能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偿”
呵,这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可惜,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如何会相信!
“儿臣明白。”
低低的话音,微垂的眼睑,完全遮掩住了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安娣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准备离开,“小念,母亲等着你与严玟的好消息,母亲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幸福?呵,她若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便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她做的,不过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却还在表面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安娣璇离开了许久,外头才重新有了动静,是严玟重新进来。
由于刚入门便失火,他为苏念挡了迎面而来的冷水,浑身湿透,所以便换了身衣裳,乍一眼看上去,确然是个翩翩公子。
而他的手上,还端着一口玉碗,到了她的跟前才道:“郡主你可能动了胎气,所以我便让大夫配了副安胎药,睡前喝下它,身子应当便不会这么难受了。”
“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儿喝。”
苏念的话音才落,便有一抹银白逆打着阳光而来,准确地刺入严玟的后颈,严玟眼一翻,直直地便栽倒了下去。
一抹白袂在眨眼之际出现,顺风一脚,就踹中了严玟的小腹,将他一脚踹飞,直接飞进了床榻底下。
看到这一幕,苏念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你弄那么大动静,便不怕外头的人发现?”
“我没有一脚踹死他,便算是他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姬殊晏收回凉凉的目光,几步来到苏念的跟前,将她一下子便搂入了怀中,“对不起,我一时不查,中了安娣璇的调虎离山之际,被她先行一步带走了小白。”
“慕白他……”
“我已经将他救了下来,现下小景正在全力医治他,不要担心,你这一刀刺的位置偏离了几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苏念还是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好。”姬殊晏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拦腰将她抱起,而后才道:“你的身子,确定还能吃得消吗?”
“放心吧,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方才都是装给旁人看的,只有我装得像了,才能骗过他们的眼睛,相信我一刀杀了慕白。”
没错,方才她的害怕,她的虚弱,全部都是装出来的,虽然她内心也担忧,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力道掌握地不对,将慕白伤得太重。
但是在那种情况之下,她只能赌,幸而,她的那一刀赌对了,慕白还活着。
“难道你便不怕我一时失了手,不曾救下小白?”
抬眸,对上他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她笑了笑,“我信你,所以才敢放手一搏,而且慕白一定也信你。”
搂住她腰肢的手紧了几分,姬殊晏运展轻功,两人飞跃在屋檐之上。
很快,他们便落在了一间民宅之中,姬殊晏带着苏念还未进入屋内之时,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苏念心中一紧,几步上前推开房门,一眼便瞧见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慕白。
景师父在床榻边,手上的动作未曾有片刻的停歇,他的一双手上,因为帮慕白处理伤口,沾满了鲜血。
而一盆接着一盆的木盆之内,那些染满了血的白布,则向苏念宣誓着,床榻之上的那个男人,究竟失了多少的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景师父停下了动作,但眉梢处却依旧未曾有片刻的松懈,他眸光深沉地看了眼慕白,才慢慢起身来。
苏念在同一时刻上前,迫切地问道:“他的情况如何?”
“暂时稳定下来了,只要度过了今夜,应当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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