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893年春,乾泰求见了乾皇告别,老皇帝着了些风寒,可乾泰即将别离上京,自然也无机会也不用再表示孝心。
行程安排上,自上京北门出,走官道先向西北行上千里到鲁郡,再由鲁郡转道北上走翼州,直上幽州。
全程都是官道陆路,乾泰如此选择行程的原因,一则可沿途路过驿站,且能实际接触到大晋境内的黎民情况。而且所经肥城、翼州中都有第二元神的信仰势力,出事也有力可借。二则,乾泰此次随行的也没有水军,身旁所有死士力士也都是陆战之兵,走水路少了兵力只会更加危险。
三月初,城门外,一群队伍上千人中,前后十几辆马车拉着大笔物资,又有几百黑衣魁梧的背刀巨汉押在行伍两边。
城门四周,许多上京的百姓出城相送,不舍这位清明的皇子京官离去。
当前,十八公主玉瑶,身边拥着一众同文馆学子;许几上京城的世家子弟,以上京孟家弟子孟青书当头,其他还有一些官员,与乾泰话别。
说了许久的话,最后玉瑶公主对乾泰道:“十九皇弟,此去路上当心,这是陆判,系陆家庶出子弟,很有才能,因言辞被陆家送出(赶出)。弟此去蓟县身边不能没有臣子谏言,我就将他托于皇弟,助弟这一路行事。”风华正茂,好比天女的玉瑶公主伸手,自身后众学子中招出一魁梧书生,推荐给乾泰。
乾泰对这书生的名字更感兴趣。观这个书生,头顶一簇青气花团锦簇,确实是一位文思非凡之人。再观此人魁梧五尺的面貌,毫无文弱儒生之感。乾泰问其:“汝不怕我这个一身麻烦的皇子出事,将来受到连累。”“十九皇子也许有‘是非’,却无‘是非’做成之机会,所以陆判不担心。”书生陆判正颜道,颇有几分担当。“好一个因言辞被赶出家门的陆判,倒真是一位谏臣,有几分陆判的风范,如此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这一路还要仰仗陆判多多提醒。”
“陆判拜见殿下,必会尽心竭力。”
书生有力的拜下,乾泰赶紧将人扶起,君臣初见,言语间相互都有几分认同。
忽然,旁边车马行伍中一群身高两米的粗狂的黑衣壮汉在整顿马车,每个背上背着一柄近丈朴刀,踏地声好如雷鼓,咚咚的很是惊人,坠在行伍中保护两侧。“十九皇弟还将是将庆二等人带走吧,吾在上京有圣眷在身,还有祖父照顾,不需要如此。”小公主所说的就是乾泰为她留下的一百死士精卒。
这一百壮汉,身上气息凶悍,肌肉高耸,一个个都像肉塔一样。与一边马车旁的那些壮汉一样,让四周的贫民、官员看到眉目直跳。这就是乾泰帐下搼养的八百力士,每一个都是力大无穷,受命在京城中守护玉瑶等亲友。
“玉瑶待我甚厚,吾此去北方,怎能让你一人留在上京,况且父皇、老尚书都已年老不比当年,不留下些人手,此行你又非要让乾铭也跟我离开,这身边没有亲信之人,如何让吾放心。”
“十八皇姐,你还是收下吧,不然让吾与皇兄怎能安心。”在乾泰身边,二十皇子乾铭也出声劝道。
乾铭最终还是要与乾泰前往幽州,乾泰本意让乾铭留在上京相助玉瑶,可玉瑶又将乾铭推给了他,称他此去幽州面临的将是下有艰苦黎民,左右又有危机四伏窥探,却是比她在上京城中更是困苦,更需要乾铭在身边帮衬。
玉瑶最终还是点头收下了这一百力士,众人就又在城门前说了些话,乾泰挥手向相送的百姓话别,离别之情挥人泪下。
身旁行伍中最近的车驾上妍月秀女打开车窗朝乾泰嘱咐道:“泰儿,时候已不早了,还是早些出发吧。”
“是母亲。”
却听妍月秀女对玉瑶远远的道:“这一离开,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二位姐姐和玉瑶,玉瑶你在上京可定要当心,莫言让姨娘担心……”
“知道了,妍月姨娘……”听得催人垂泪,好生悲伤。
“孟兄,泰与皇弟此去后,在上京城中还望多多照顾,相助玉瑶一二。”“十九皇子尽管放心,有我孟家在,定保玉瑶公主受不了一点委屈,吾孟青书孟子义有事必站在小公主之前。”乾泰又招呼了众人一声,转身蹬马而上。
孟青书是孟家的嫡子,近年来,在上京城中斩头漏角也是一权势子弟。乾泰坐在马上拱手道:“如此,吾等告辞,玉瑶多加保重,照顾好老尚书,就说大恩吾乾泰没齿难忘。”“两位弟弟多加保重。”
“殿下保重!”众人拱礼道。
“来年春暖花开时,吾再临此处!驾……”乾泰马鞭一甩,当先驾马飞出。“驾驾驾……”身后的二十皇子乾铭、侍卫、死士头目庆大,陆判等人也纷纷在其他死士手中接过马匹,当先蹬马而去。
呼噜噜的马车声响起,一千多人的行伍快速自城北门出发远去,远远的消失在官道之上。只余下城门前相送之人满心叹息,挽留的百姓哭声不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