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举步正要继续往上,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吸回天井,一屁股落在地上。
花上平时是个笑呵呵的人,可不是汤圆面随便让人捏的,何况昨天吃了那么大条鱼精,真的变得胆气更壮,才不怕这恶心的老怪,从地上爬起来,一手叉在腰上质问。“你这老怪脾气真怪,不是你叫我参观的吗?”
“再往上你去不了。第三层的入口有灵气屏障,会把你弹回来给摔成肉泥!”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刚才突然的行为。
花上抬头看着它尖嘴狸腮的样子,再次遗憾那双旷世的美男眼睛怎么嵌在张丑怪物的脸上呀。双手环抱在胸前,围着那圆台边绕边看着他,讥讽道:“你这么大个‘神’呐,玩什么游戏,用符阵把自己困在里面修行吗?”
说到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很不好,却又不好随便告诉她,都是你个无知的凡人害的!
他坐下来,一只手优美的支撑着头,象个雕像一样不语。
装酷?花上最恨装逼作态的人,如此傲慢一点真诚都没有。心里认为,显然它是被这法阵给困住了。莫非昨晚无意间,他被吸进戒指里,被这法阵困住了?那么,这个法阵是降妖阵,或者叫封魔阵?想到此处,不由痛快地大笑起来。
他沉默不下去,他的确是被自己设计的法阵给困住了,若是在外面,这阵倒不能如此,偏这浑天境里,他做过多重设计和多重考虑,他被自己的精心杰作严严实实地给困在这封神阵中了,所以他很郁闷,百万年来,他头一回领悟作茧作缚是什么滋味。
尤其苦闷的是,不能和这个凡女说,又不能杀了她,真是好生烦恼痛苦!
花上直觉灵敏,猜到他的苦衷,笑得击掌,“你该不是想求我帮忙,想办法把你解救出去吧?却又怕求我这样一个凡人没有面子?”
他不知是喜还是忧,这凡女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却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奥妙。他很想反驳,甚至把她一下扔出去,但他的确有点放不下高贵的尊严,低声下气地委求于她,他从来没求个人!何况这是一个他尚需进一步了解的欲望凡夫。
他被她害得颜面全无,被她笑得厉害,一时间无话可说,暗中心念一动,身形中化出无数千军万马,一场场的人兽神魔混战的恐怖情境混乱交错地扑向花上,她眼前不是高山般的神魔把渺小的人以指捏碎,就是一掌把小动物拍成肉泥,种种恐怕显示了人和动物的可怜和渺小,面前全是活生生的血光飞溅和惨嚎,震得浑天境地动天摇,生理本能地双腿发软,两脚如钉在地,脸色苍白地象有些傻了。
凡夫就是凡夫!稍一恐吓就吓坏了。
他暗使法术,突然化成一个血魔的恐怖样子扑向渺小的凡人,想进一步彻底慑服她的胆气——
当那血魔大口即将吞没她时,她以最后极其微细的一丝镇定,终于抬起无力的双足,后腿数步,浑身大汗,右手擦擦脸上的汗珠,无意间戒指碰到嘴唇。
一股电流从头顶极其细微的流布下来,这对常人来说一定毫无知觉,对能力强大感官过人的他来说,就不是那么微而不觉,乃是细而深刻的一击,他浑身一软,要慑服她的念头瞬间改变。与此同时,他变回本来的模样——
花上眼前恐怖的幻境化为一个男子,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披在世界名雕大卫·科波菲尔一样迷人的身材上,只是他是东方人的面孔,并且穿着一身白色带金纹的云袍法衣,一手托腮坐在地上,双眸低垂沉思,这哪是个大丑怪,分明一个浑身散发着巨大灵气的旷世美男。
她看得两眼发光,心跳若狂,只差哈利子没无耻地掉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双眸,这天工雕琢的模样刚好配上那双旷世的蓝睛碧瞳,目光深不测,令她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仰视,无论是他的身形,还是五官、手指,还是眼眸开合的神情举止,无处不散发着一种稀世神奇的男性之美。
花上明白了,他先前故意用恐怖的样子吓唬她,以使她臣服?所以刚才那些惨不忍睹的厮杀幻像是他捣的鬼。只是,为什么他突然中道显出原形,再装不下去呢?
花上微眯着双眼,目光诡辩地欣赏着这个几层楼高的巨型大美男,她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习惯地在嘴上敲了敲,不经意间,戒指和嘴唇又接了一个吻。
那刁钻弄人的微电流又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他心里没差点被她气死过去,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超级无敌的浑天境竟然有这么大个死穴,只是他岂是随便显露于色的凡夫?
实际上,那疯丫头一吻那戒指,他就全身发酥软,一丝丝细微得不能察觉的温柔渗进他冷酷了数百万年的坚硬内心。他想生气,不大生得起来。
如果这个吻就是他的禁忌?
她恶作剧地如暴风骤雨般疯狂地地吻了无数下这戒指。
心里,哈哈哈大笑着好生开心。这可不是占他便宜,人家只是吻自己手上的戒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