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事吧?”铁山搀着他爹。
铁叔吐出一口血,坚强地摇摇头,“我得一起去看看。”
正如张大婶说的那样,矿洞里西面的洞子塌了两处,距离入口六米以下水泱泱的已经成个大汤池。
有些人在挖深外面的排水沟,有些人拿着桶盆还在往外人工排水。
“里面底下可能仍有一处大的冒水,这汤池从早晨到现在不断没见水减少,还在不断地上涨。”徐大牛忧忧地说。
花上仔细查看一阵洞子里的情况,到处又湿又松,根据她专业的环境工程的分析判断,现在只能先由排水沟自然排水,即使洞口处紧急加桩筑顶巩固洞道,里面的洞壁已形成泥浆状,洞身情况随时都可能大面积塌方。
接踵而来的不幸令她两眼不断发红,声音喑哑地对铁风说,“立即停止人工排水,将洞门关起来!只要这铁矿岭还在,等将来土质坚实后,我们还可以再重新开挖。但龙尾村经不出人命事故!”
谁不明白,她绝非危言耸听。
近丈高的洞口,几十年来第一次关上大木栅门,被一把大铁锁锁住。
半坡上,铁矿场站满了人。山野一片静寂,泪水沿着人们的面庞无声滑落。
不只铁叔的希望破灭了,村里几乎所有人的希望都破灭了。
铁叔借这一笔钱时立有抵押协议,若是半年后还不清钱,卢家铁行帮龙尾村还钱,但这座铁矿归卢家所有。没有了这座铁矿,龙尾村拿什么翻身回复到从前的生活?
在再次突来的变故中,铁叔两眼发黑,终于缓缓慢慢倒下。
铁山扶着他,急得大叫,“爹,爹…”
花上的手在衣袖里悄悄地颤抖,其实她也受不住这个该死的打击,全身软软地也想倒下。
铁叔已经急病倒,她不能再不能倒下,抽抽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安排铁雷,“快去叫镇上给铁叔抓些药回来,他这是气急攻心。”
“村长,往后我们怎么办呀?”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这是要绝我们龙尾村吗?”
大家围着花上,老弱妇孺无不悲伤地哭出声来。
花上擦擦眼角,仰起头,抿一下嘴角,看看遍地泥泞的铁矿场,狠了狠心,只能先稳住大家再说。“大家都别着急。有办法,有办法,我们有办法的。我这就和铁龙他们商量新的办法出来,这几天大家先好好歇着,别跟铁叔一样急坏身子,少一个人生病,再开工时,才多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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