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的祠堂,祖宗排位摆放在供桌上,香炉里香火袅袅,渲染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若是十三岁的林清妧可能是会害怕的,但是如今在这儿的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林清妧。
老夫人拄着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你还真是个妖孽,居然心思那么歹毒,敢陷害我林家的子嗣!”
“是呢,小小年纪就这样,只怕往后更加不讲我们看在眼里的呢。”肖茹抚摸着肚子,哀伤的叹了口气:“只是苦了我的孩子不知道摔伤了没有。”
“之前二小姐就和五小姐走得近,也真的是物以类聚的。”
“不过是个庶女就那么作天作地了,上回我女儿被她推了一把半个月下不了床呢,可不是歹毒的心思?”
围观的姨娘们越说越离谱,恨不得人人都上来踩一脚。
林清妧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言不语地看着那些牌位,对耳边奚落的话充耳不闻。自嘲地笑了一下,所谓痛打落水狗也就是这样的场景了。
苏梨云被妙桂扶着,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知道错了吗?”林奇文皱着眉头,呼吸有些重:“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每天往外面跑,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吗?”他真是越说越生气,居然还有人说在烟花之地看到过林清妧,叫他一张老脸丢了个精光。
“唔,我知道错了。”林清妧撇了下嘴,揉着有些发麻的膝盖,嘶了一声。膝盖可真疼啊,早知道偷偷带垫子过来了。
在没有触及底线的逆境里适时地服软是对的。
林奇文本来以为林清妧要死犟下去,鞭子都准备好了,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真下手,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轻易就服软了,不由愣了愣:“那你为何要推你姨娘?”
她爹对于她推了肖茹的事情深信不疑,其他人心知肚明却没有半点唇亡齿寒的觉悟,反而还觉得看热闹很有意思。
欲加之罪解释也是没用的,还不如顺着对方的话来说。。
林清妧眸光微动,扫了眼神挑衅的肖茹一眼,知道这个锅自己是背定了。干脆垂着眸无奈地叹了口气:“肖姨娘不好好的在自己院子里养胎,反而气势汹汹地带着那么多人来梨花园看风景。我不小心碰到了肖姨娘,谁知道她疑神疑鬼的说我故意的,还一怒之下打了我娘——我也因此在这里跪了那么久了。
她似笑非笑地抬眸直视着林奇文:“爹那么孝顺,如果遇到我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呢?”
林奇文下意识就看向了面色阴沉的老夫人。
肖茹看林清妧三言两语将她泼的脏水甩得干干净净,哼了一声,踩着莲步走到了林清妧面前,居高临下地笑了笑:“你说是无意,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无意的呢?我确实是疑神疑鬼,但是也是为了保护好林家的后代啊,我大夫可是说我肚子这个十之八九是男孩儿呢,若是被什么心思不正的人害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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