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天的动作很快,毕竟,树上成熟的桃子等不得。
他跟周易商量好,吃过晚饭就跑回白沙,将早已打电话定制的一部分包装盒等一系列东西带了回来。
这边,周易早已请人将熟透的桃儿摘下。
桃儿皮极嫩极嫩、肉极软极软,自己吃的时候,不怎么在乎,但要摘下来,运到白沙去买,那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但无论如何小心,桃子实在太软,比果冻还要软,吃得时候大好,但摘的时候,却发现不容易了。
不是每个人都想周易一样,经过空间灵水的洗礼,对于自己身体力量的掌控,达到一个非常的境界,能在摘桃的时候游刃有余。
以往摘下来的桃子,即便有少许的差错,可从摘下到卖掉,不过一两小时的时间,除了品相稍有影响,也没有大问题。但这次是要运往白沙去的,要上货架销售,从摘下到售卖出去,所经历的时间,肯定要长得多,如果破损,那影响可就大了,很可能,一夜之间,损坏的桃子就全坏了。
最后还是周易想了个注意:用锋利的剪刀,从桃子根部与主枝相⊕,连处剪开,而后用塞满了泡沫与柔软物的包装盒承接,包装好后,直接送到运输车上。
即便这样小心,在剪去桃儿的过程中,仍旧有十之二三的桃子受损,虽然大多数受损程度不大,但也只能就地消化,或者送亲人朋友了。
这次一摘,就摘下一半,其他还未熟好,还可以在树上挂上几天,吃起来更有滋味,汁水也更加饱满。
桃儿虽然不多,但因为重重包装的缘故,也是运了几车才运走。
张楚天将桃子运到自家果店仓库,便准备叫人来卸货,以最快的速度,将桃子摆到货架上,作为镇店之宝,高价销售。
他还有几个富二代的朋友,准备让这些人帮忙宣传宣传,拉拢一些高端客户。
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张老爹,准备自己独自做出一番成果,再去请功。
张楚天管理自家店面已经有好几年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做主的。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又怎么瞒得过他那个老爹呢?
货车刚入库房,张老爹就出现在他面前。
“爸……”张楚天看着张老爹突然出现,尴尬的叫了声。
“你这个小子,翅膀张硬了?百来万的生意,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就做了主?”张老爹看了看不断从货车上卸下来的货物,责问道。
张楚天本想应付几句,但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在那一车货上。
他见一个卸货的员工手头稍微重了点,心疼的大叫了起来,“这么用力干嘛?我说了,里面都是软桃子,那可是一千块钱一斤的水一样的桃子,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要说张楚天平日里也不是一个跋扈的人,可他心疼桃子啊!
但看到卸货员工的力道,他几乎可以想象,里面的桃子肯定化成一滩水了。
卸货的员工也委屈啊。
他听了张楚天几次强调,一定要轻拿轻放;已经非常小心了,哪知道,只是稍稍重了一点,在货物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一点点声音,立时就遭到呵斥。
他不满的撇了撇嘴,但看张老爹这位真正的大老板在,积威之下,不敢反驳,嘴上应着,“那我再小心一点……”
旁边站着的张老爹,听了张楚天说“一千块钱一斤的桃子”,心下一惊——什么桃子这么金贵?
他听过丽水雪桃的大名,但即便是那雪桃,也只有少数的佳品能卖上一千块钱一斤,而且还是市场零售价,绝非进货价格——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炒作的原因在。
张楚天知道这人不服气。此时他也顾不得张老爹站在一旁了,直接打开了那个包装盒。
包装盒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桃香味,清新得让人精神一震,但张楚天却暗叫不好——洞天的桃儿,确实桃香浓郁,但绝对没这么个浓郁法。
这么馥郁的桃香从盒子里冲出来,只有一个原因,桃子坏掉了——桃皮损了,桃汁从里面流出来了,才会有这样浓烈的果香溢出。
他将里面的重重包装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本来丰腴饱满的一个大桃儿,蔫了下去,桃皮耷拉着,包着桃核儿,桃汁流淌了大半个盒子,甚至逐渐渗了出来。
搬卸工见此情况,也作讪讪,但心里还是不屑道:“什么桃子,稍用力一点就烂成这样,这一车,还不知道得烂多少,赔死你!”
市面上的桃,因为运输的缘故,多是硬桃。即便所谓的“雪桃”,也是硬桃中的典范,而这样的软桃,市面上很难看到了。而软成这样的桃子,在场的所有人,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甚至有人心里阴暗的想:不会本来就是烂桃子一个吧!百来万,买几车烂桃,还真是有钱人的做派!
张老爹听张楚天说是“一千块钱一斤”,便觉得张楚天不是被骗了就是疯了;再看那烂成一滩的桃,心更是往下沉,扑面而来的桃香,早已被他忽略过去,只剩下铁青的面色。
张楚天这几年来,看顾自家店面,兢兢业业,还是做出了一点成绩,即便此时心情不好,但张老爹还是不愿在员工面前下了自家孩子了面子,只静静的看着张楚天急切的叫骂着,亲自上手去卸货。
待几车货卸完了,其他人都走出了库房,满身大汗的张楚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老爹面色僵冷,冷森森的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
“爸,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后知后觉的他,早将自己老爹忘在了一边,更没想到,张老爹冰冷如箭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
“休息?还休息?老子辛辛苦苦十来年攒下来的基业,就要被你败光了!你叫我怎么休息?”
“爸,你说什么啊?”张楚天愣了一愣,一脸的茫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