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宫殿、楼观、池流、华树,光华璀璨,更有佛音弥绕,声声再侧,如响在灵魂中洗涤荡魄。
层峦叠翠环绕着殿宇庙堂的片片白云,汇聚浓郁不见前方更似洪荒里广阔无垠的大海,波澜壮阔。
无端风来,似浪般卷起各种图案又慢慢随风飘动,只见那云层间有一点青色愈来愈近。
不过片刻,那着青色宫装的灼灼女子驾云而来,她身姿婀娜,云发盘髻,发间只着一根拈花步摇,云层之中竟是瞧不清她的模样。
“来者何人!”高喝之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震耳欲聋。
“我要见释迦摩尼。”虽未有多恭敬,然而女子言语多有晦涩,又似蔑视,听得人心升烦绪。
“放肆!佛主岂是你随意可见!”再看去,那层层叠叠的云端之上已然出现四个金光闪闪身着铠甲手持琵琶或宝剑或持蜃或宝伞的金刚。
四人怒目横眉,手上灵器流光溢彩,端得是威风凛凛。
“四大金刚?”突闻一声轻笑,只见那女子抬一抬手,环绕于四周的云层便自动退去,她轻言轻语有淡淡温柔,可言辞多有讽刺怜悯,“佛主的护法神,竟是成了守山门的,倒是可怜!”
待看清来人模样,四大金刚一怔,握着武器的手不由一紧,背亦是僵直起来。
多罗咜琵琶高举,右手手指搭在琴弦上,是随时随地准备攻击,然他故作严肃,态度暗含紧张可言辞却有几分轻蔑,“不知殊蕖仙子来我灵山有何贵干?”
然话语落,女子黛眉一挑,虽着素衣可威仪浑然天成,更有一股子冷意于顷刻间包裹四大金刚,他们脸色刹那变化可也生不出反抗的想法!只得咬紧牙关,不做那下跪之事,污了灵山青名。
“念汝等初犯,吾不予追究。”威仪虽收,但美眸一扫,眼风含刀,刀刀落在元神上,割得人生疼。
而原本金光闪闪的铠甲此刻黯淡,多罗咜、毗琉璃、毗留博叉、毗沙门身姿依旧挺拔,威武依旧却少了咄咄逼人之姿。
多罗咜压下心中恐惧与颤抖,“不知长生大帝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没想到得了罗汉果位的四位竟然耳力这般差,师旷承吾几分薄面,不如吾代四位问问,怎样才能如他那样听得千里之前的声音。”云端之上,殊蕖仙子披帛无风自动,几缕发丝下垂,衬得她和煦温和,明明是挖苦的言辞,然那般轻声细语,怎得温柔似水善解人意。
可四大金刚却不敢因此就轻视了她,封神之役有多少人死于她手他们不知,然过往有多少太乙大罗、更有准圣死于她手他们数有耳闻。
圣人之下第一,岂是轻易称呼!
明明无甚威严但四人的身体更加僵直,肌肉虬扎是暗中蓄力,眼底各□□绪飞速,然低眉垂眸,端得恭谨,“多谢大帝关怀,空了时间我兄弟四人亲自去讨问。”
“呵,”懒得理会多罗咜、毗琉璃、毗留博叉、毗沙门恭谨之下的暗恨,殊蕖仙子轻声一笑,素手一扬广袖一挥,多罗咜、毗琉璃、毗留博叉、毗沙门生生被逼退至四方。
来不及反应四人只觉胸口一痛,喉间一痒,晦涩血腥充斥口腔,他们压着那欲吐的血,耳边是清冷女声,“借过。”
是高高在上的蔑视,混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多罗咜、毗琉璃、毗留博叉、毗沙门只觉气血沸腾,口中血腥破口而出,一身金光忽明忽暗。
八宝莲池,池不见底,有莲花盛放,香飘四溢;于八宝莲池起始,那一阶阶好似看不到尽头的阶梯让人仰望。抬头望去,云雾缭绕间是金光琉璃色的大雄宝殿只露一角飞檐,窥不得全貌,庄严神秘。
殊蕖仙子于阶梯旁,广袖一甩带起丝丝劲风,那八宝莲池中的莲花突得萎靡不振,就见她往前踏出一步,下一瞬婀娜身影消失。
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柱上有蟠龙环绕,威武不降祥和。
“竟是长生大帝驾到,有失远迎。”身披袈裟尊者眉目仁慈恭敬,他站在原地,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念佛号。
有失远迎?呵!冷看一眼迦叶尊者,殊蕖仙子径自而去,可下一瞬,年轻的尊者拦住了殊蕖仙子的去路。
“何意?”再一次被人拦了去路,殊蕖仙子面无恼怒,可眼光一过,自有威势生成。
那一瞬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年轻尊者额头有汗,他却不能擦拭,“佛主正与诸位佛友布道讲经,还请大帝过几日再来。”
“哦,如此说来吾来得时机正好。”眼眸轻轻一眯,冷漠流露,可看去仙子眉目弯弯不带一丝戾气,温婉可人就似那瑶池的仙女,浅笑嫣嫣。
复又抬眼,穿过金碧辉煌大殿,看到端坐在云端莲花台上慈眉善目的佛陀,眸光一瞬晦暗不明,本温柔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想来佛主也是乐意之极!”
拦不住!
洪荒四裂,道祖有旨各位圣人皆于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之中建立道场,无意外不得随意出现洪荒。
圣人不出如今的洪荒,有几人是可以拦住这位的!
年轻的尊者看着空无一人的原地,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加的青。
“佛主与各位道友讲解佛经,想来也不介意多一个。”清亮的女声于大雄宝殿之中响起环绕,似缓其快只余残影,可漫天菩萨罗汉有大半变了脸色,他们看不到人却认得这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