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乐赶紧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但开口时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就是走累了,在这儿歇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严远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弄出大动静让楼道里的灯亮起来,摸黑走到俞知乐身边也蹲了下来。
俞知乐侧头,“说了别管我。”
“我没管你啊,我在这儿蹲一会儿不行吗?你不也在这儿蹲着吗?”严远青明目张胆地耍无赖。
俞知乐语塞,索性也不理他,继续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
“你说有些人怎么就那么爱说闲话呢?他们是能升官还是能发财啊?损人不利己。”俞知乐见严远青没走开也没出声,觉得他要么不知道她和余子涣的事,要么是不在意他们的流言,所以想找找共鸣,谁知道半天没听到回音,她不由抬起头去看严远青。
“你在和我说话吗?”严远青佯作诧异地回头,“我以为我们是两颗长在墙角的蘑菇,不会说话的。”
俞知乐无语地扯了一下嘴角,实在笑不出来,但是也没了哭的兴致,“一点儿都不好笑。”
严远青自己却笑开了,笑完之后说:“那些大爷大妈的生活无聊得能淡出鸟,孙子孙女还不懂事,子女又懒得和他们说话,每天的盼头也就是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聊聊天,你总不能把他们这点乐趣都剥夺了吧?”
“那他们也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再说他们那是娱乐吗?那是恶意中伤!”俞知乐想不到严远青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样,心头大怒,蹭一下站起来破口大骂,“别人家的事关他们屁事,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胡说!非要把别人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别停,继续骂啊。”
俞知乐凭着一股子邪火大吼大叫了一番,有些喘不上来气,严远青见状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帮她继续骂道:“一群该死的是非精,脑子里装的是屎,嘴里喷出来的也是屎,而且根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一个人喷能带动一群人一起喷,简直是自然奇观。你也是够能忍的,换了他们被别人这么说,早就撕破脸了。”
俞知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时竟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泄私愤。
严远青骂完又是一笑,“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些了?”
“你以前,是不是也被造过谣啊?”
严远青耸耸肩,道:“没你的情况这么严重,就是被七大姑八大姨在背后说过白眼狼,没良心之类的,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明明是一年也见不了两面的人。”
“要是这种话我也无所谓了。”俞知乐发泄完之后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靠在墙边说,“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和小涣的吗?”
“知道啊。”
“王爷爷和你说的?”
“那倒不是,我听几个大妈说的。我外公根本不相信,还想阻止她们来着。”
“还是王爷爷明事理,那么瞎的谣言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相信?”
“其实我是有点信的。”严远青说得十分认真。
俞知乐惊讶地瞪着他,“你相信?”
“嗯。”严远青坦然地和她对视,神情中看不出开玩笑的痕迹,“我信你不是恋/童/癖,但余子涣对你有没有别的心思,我就吃不准了。”
“开什么玩笑?”俞知乐嗤笑一声,对严远青的说法不屑一顾,“小涣才多大?他周围同年龄的小女孩那么多,放着水灵的小白菜不要,能看得上我?”
严远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忽然一击掌,哈哈笑了起来,“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俞知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挥了挥手算作和他道别,走到楼梯上想了想还是回过头说:“谢谢你安慰我啊。”
“好歹也做过你几分钟的男朋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严远青没皮没脸的回答听得俞知乐直摇头,不过转过身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上些许笑意。
俞知乐由于严远青的插科打诨而轻松一些的心情,在回到家中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时又难以抑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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