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涣说完,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眼中似浮着薄冰,显得异常冷漠。他扭头关上了车窗,将外面脸色煞白、木桩一样站着不动的郑芷兰当成了空气。
窗外隐约传来俞知乐喊郑芷兰“小郑”的声音,余子涣这才再度将视线转过去。
只见俞知乐向这边走来,而郑芷兰听到她的声音一句话都没回,捂着脸匆匆跑开了。
俞知乐看到郑芷兰站在余子涣的车前觉得一定没什么好事,隔着老远便开始和她打招呼,哪想到居然被直接无视了。估计是郑芷兰在余子涣那吃了瘪,所以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出洋相的样子。
俞知乐只作不知,抬手作喇叭状,对郑芷兰的背影喊道:“哎你跑什么呀?哦,我想起来了,你有急事是吧?有急事也别这么赶啊,安全第一!”
结果郑芷兰听到她的喊话跑得更快了。
俞知乐转过身,对车里看着她笑的余子涣做了个鬼脸,然后走到另一边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今天怎么这么晚?”余子涣看看时间,发现比俞知乐平时下班晚了快半小时。
俞知乐无语地指了一下前方,“还不是因为那个郑芷兰,她今天走得特别痛快,结果下了楼突然发信息说有一个什么文件必须今天发给客户,但是她给忘了,又说她家里有急事,拜托我帮她弄一下,结果我一看,好家伙,那文件她刚起草了一个开头。要不是我手脚麻利,还不定几点才能下来呢。”
说到这,俞知乐看到余子涣认真倾听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自吹自擂的得意,对他讨好地笑了笑,“我一急就忘了给你发信息,你是不是等了好久?”
余子涣的笑眼中满是宠溺和暖意,和面对郑芷兰时的冷漠相比判若两人。他对俞知乐摇摇头说:“没有等很久,我本来就晚到了几分钟。”
“别骗我了。”俞知乐皱皱鼻子表示不信,“郑芷兰可是踩着点下的班,你那时候就到了吧?不然她怎么会遇上你?她肯定是看到你之后想和你搭话,才给我发信息拖延我下班。”
“我真不是准点到的,你搞错了因果关系。”
郑芷兰不是碰巧遇到余子涣才给俞知乐发的信息,而是先发的信息,然后刻意在楼下等候余子涣出现。根本没有什么偶遇,而是在她偷听到俞知乐和严远青的对话后,特意设计了一个挑拨两人的计划。
听余子涣解释了郑芷兰的行为和用意,俞知乐略显吃惊,她半张着嘴,摇头说:“我本来以为她也就是爱耍小心眼,女生嘛,爱使些小心机小手段也能理解。可是她今天这种行为已经不是小心机的范畴了吧?她这是明晃晃的挖人墙角、损人利己,哦不对,她根本没在你这儿讨着好,只能叫损人不利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以后对她要多加小心,虽然现在你说她只是在工作上给你使绊子,还没有造成实际损害,但她既然能做出今天这种事,在别的事情上害你也不稀奇。”
俞知乐严肃认真地点点头,其实余子涣不说她也不会对郑芷兰掉以轻心。想也知道没在余子涣那儿讨着好,郑芷兰不一定会对他怎么样,但肯定会加倍地嫉恨俞知乐。
“对了,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俞知乐想到郑芷兰和余子涣说了那么久的话,还是有些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
余子涣分出开车的精力扫了她一眼,用半是开玩笑半是当真的语气说:“我想想,就是提到你的严哥对你很照顾,爱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另外,还说严远青是你的前任,因为和你说我喜欢你,你们才分的手,而你一直把我当弟弟,嫌弃我对你的喜欢表现得不明显。其实也没说什么,是吧?”
“啊?”俞知乐听到这段颠倒是非黑白,严重歪曲事实的话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正想要和余子涣解释一下她和严远青之间对话的真相,又听他淡淡地说:“啊,还有一件事,关于你和严远青两个人的秘密,她没来得及说。”
余子涣说着说着忽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回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俞知乐身上,脸上的笑容很淡,看起来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俞知乐还沉浸在对急刹车的震惊中,愣愣地扭头去看余子涣,眼神无辜而仓惶。
余子涣的眼睫随着他双眸的眨动轻颤了一下,他浅浅的笑意淡得几乎快看不见,视线微微下落,没有和俞知乐对视,但却看得她发慌。她正想说些什么来缓和骤然僵硬起来的气氛,却听“喀”地一声,被解开安全带猛地扑上来的余子涣堵住了嘴。
余子涣的吻通常是温和轻柔而缠绵的,带着对俞知乐的疼惜和深情,这次却不同以往,极具侵略性,单刀直入地启开俞知乐的唇齿,掠夺她口腔中的空气和甘甜。他的右手穿过俞知乐的黑发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左手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抚上她的脸,结束这个热烈的深吻后捧着她的脸,用人畜无害的眼神和笑容看着她,用温柔而富有魅惑力的气音说:“你有什么秘密是严远青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俞知乐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无力,听到余子涣的问话睁开双眼,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红润的唇瓣微张,露出两颗小小的洁白贝齿。于是不等她回答,余子涣眸色一暗,撕去伪装再度吻了上去。
终于克制住冲动后余子涣用额头抵着俞知乐的前额,微微喘着粗气,不敢再看除了她眼睛以外的地方,轻声道:“嗯?”
俞知乐的后脖颈被余子涣托着,脸颊也被他捧在手里,理智渐渐回笼,缓慢地回想了一下问题是什么,不由感到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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