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强词夺理,将过错推得干净,与东方酌擦身而过,心怀庆幸之际被拽住手腕,悻悻回首。
她深知男人有两大禁区:一是不举,二是面子。再者打人不打脸,苏闲却占了两项,自是理亏,心一横,昂首与他对视,大义凛然道:“你打回来吧!”
东方酌嗤笑一声,捏捏她的脸颊,好笑道:“我可不打女人,只是想提醒你句话:远离锦瑟公子。”
苏闲相信他不会无故拿此话吓唬自己,可已经上了贼船,不到最后放弃不得,遂点头以示明了。
无钱门,穷白阁。繁星满天,远处灯火阑珊,光芒点点。
安荼凭栏远眺,桃花目中暗云涌动翻滚,如玉的面庞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冷光,神情玩味,唇角勾勒不羁弧度,衣摆随风晃动,似月神居高临下俯瞰世间。
他派出的手下回禀,苏闲已成功引走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的视线,眼下正是布置陷阱的好时机。
等他扫清障碍,大权在握,地位稍微稳固,与苏闲对奕天下的棋局便正式开始!
五百年一现的纯正圣女,肩负天命,统一天下的关键人物?绝非如此!
没有足够的才智谋略,驭人之术,凭什么登顶权利巅峰!
选择苏闲作为对手,看中的是她心灵剔透,怀惊世之才。
“你在这干什么?”女子清澈的嗓音响起,拉回安荼飘忽的神思。
苏闲从郊外回来,风过无痕用到极致,此刻气息有些紊乱,淡淡绯红染上两颊,格外迷人。
“等你。”安荼黑眸深沉,跟在她身后进入屋内。
苏闲掌上盏灯,烛火昏暗,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铺展于墙壁,边缘被淡化晕开。
苏闲的衣物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女子的玲珑曲线稍有显现,黏腻的感觉让她眉头微蹙,碍于有人在场无法沐浴,遂转到屏风后,打算先将衣物换下。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让气氛徒增旖旎,屏风后的美好光景朦胧模糊,却更显诱惑。
“苏小姐,那日去苏家,我无意中听见些话。”安荼将视线从上面移开,替自己添杯茶水,杳杳水声在静谧的房内格外清晰。
苏闲系好衣带,缓缓走到桌边坐下,表情无恙,不知喜怒。
而她内心波涛汹涌,实难平静,凤目深处隐着极强的戒备,指尖揉捏着耳垂,随时准备出手。
她不知对方武艺到了何种地步,但没有时间留给她试探,倘若对方要以此威胁她,那也只有背水一战,出其不意的袭击加上毒术,应该可以暂时制住对方。
“在下并没有恶意,不过是想坦诚布公的交流一番。”安荼端起茶杯,微微一笑,神情带上几分傲然。
苏闲不为所动,仍旧警惕不减,只是冷漠道:“阁下想交流什么?”
“听说苏小姐需要七个男子解毒,作为一位未婚女子,想必内心是纠结的,然而你这样的人若是早逝,却是世人的一大损失。”
“阁下到底想说什么?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苏闲斜睨他一眼,自是不会以为对方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如今她的秘密被人知晓,这种感觉很不妙,就像自己的脉门被人按着,只需稍稍用力,她便痛不欲生。
而她最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处于被动地位,甚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荼若意图借此与苏闲谈条件,绝对是自断前路,幸而他性子高傲,不屑于用些卑鄙手段,只是想加深对她的了解罢了。
“苏小姐继任圣女,对天下可有意?”
“关君何事?阁下管的未免宽了,且不说有无女子当政的先例,单就我的性子,懒散随意,即使成为一代女帝,只怕也是短命王朝。你若想逐鹿天下,我不与你相争,阁下可放心了?”苏闲满心嫌弃,对锦瑟公子的印象低至谷底。
“苏小姐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助你一臂之力。”安荼翘起一条腿,视线直直落在她的脸上,对那副惊诧的神情视而不见。
苏闲眸光微敛,恢复如常,冷笑道:“阁下好算计!利用圣女天命的噱头,高举旗帜四处征伐,待天下归一后将我推上高位,做个傀儡皇帝,而阁下正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暗掌实权!”
安荼微笑,云淡风轻道:“这样难道不好?你若为帝便可后宫三千男妃,光明正大的拥有多位夫君,毒自然可解,再活两个三十岁都不成问题!”
苏闲怒极,笑容愈发妖艳,嘲讽道:“阁下认为世间男儿都如你一般追名逐利?我的夫君必是与我志趣相投,心心相印,爱我极深的,而我也欣赏他的品性,尊他敬他,这些远非困于宫内,别有目的的男子可比!”
“哦,那你的夫君能接受其他男子拥有你?”安荼的问话直击苏闲心底,重捶在她深藏的脆弱上。
“那不劳阁下费心!”苏闲已有恼意,凤眼微眯,竟妖娆的靠在安荼肩头,指尖轻佻游走在男子精壮的胸膛,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道:“莫非阁下想做我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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