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叶听到猫时眼睛惊了一下,宫里折磨人的手段一直阴险而不外露,特别是这黄公公,仗着皇上身边大总管的身份,平时一不如意就爱拿底下的小太监折磨着玩。
伊叶刚被派到黄公公身边时,就撞见黄公公拿着一条细软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着一个小太监,那鞭子每抽打一次,那个小太监的身上就会显出一大片血渍来,可奇怪的是那小太监虽然脸都痛得扭曲了,却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但奇怪地是周围总能听到细小的猫叫声。
伊叶多看了几眼,心里还有点佩服那小太监的骨气。
可事后,她无意中撞见一群太监提着一个灰白色的麻袋到后山时,那麻袋滑落出一只手来,手上血迹斑斑,又听到那群面色惊恐的太监不住地说,太可怕了,黄公公竟然让猫抓破了他的内脏,还事先为了不弄出声音引人注意,竟然让人直接拨了他的舌头。
伊叶这才得知,原来那小太监事先被人拨了舌头,又在他的衣服里放了一只猫,那黄公公用那细软的鞭子每抽一下,实际是抽在猫的身上,而猫受疼则会不断撕咬那小太监的身体,可不管小太监痛得面部如何扭曲,他却喊不出声,最后被猫抓破内脏而死。
伊叶看着渠江上的眼色深了深,黄公公竟然想将这种卑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察觉到黄公公一行已经走远,伊叶向领头待卫吩咐了几句,转身向着丞相府而去。
流云路偏北的地方,一条宽广的小巷子处,正红的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题三个威严大字,“丞相府。”
一顶青丝软轿停在了丞相府门前,早有眼尖的小厮推开两扇朱漆大门,张管家急匆匆地从屋里赶了出来,向着那青丝软轿喊道,“老爷,老太太发怒了!”
坐在软轿里的孟深云,眼皮子一睁,等张管家将帘子掀开才一手撑着张管家的右臂,从软轿里慢慢站了起来。
“今天都有谁去过老太太房里。”
孟老太太今年已有八十高龄,许是深闺宅院见过太多血腥之事,竟开始对佛说尤为痴迷,除了吃饭睡觉的三两时辰外,皆是紧闭院门也不许任何人进出她的院子。
如今丞相府的管事之权早已交给了大夫人,孟深云并不是孟老爷唯一的儿子,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哥哥,叫孟深山。
只不过,孟深云是孟老太太亲生的嫡子,而孟深山虽长了孟深云三岁,却是府里一个小妾所生,这身份之间就隔了一道鸿沟。
若不是孟深云的正房夫人去年因病去逝,他房里除了几个闹腾的小妾外,没一个顶事的,孟老太太也不会将这管事之权给了孟深山的夫人。
不过,大夫人管起家事虽不顶孟老太太当年,却也是将丞相府治得井井有条,所以孟深云心里虽嫌恶,却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最近却因为一道进宫的圣旨将丞相府搅得如同一锅乱粥。
“有大夫人,三姨娘和四姨娘,还有大”
孟深云烦燥地打断张管家的话,疾步进了大门。
张管家紧跟在孟深云身后,两人大步向着孟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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