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雨声中,对峙的两人周身却极其干爽,仿佛那接连而下的雨幕不过是一片虚无的背景。
“小郎君倒是深藏不漏露。”
郑墨面上露出一丝狡黠,他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面相极嫩的男子。说出的话,却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公子身着不凡,却不想竟是我以貌取人了。可见,这世上表里不一之人通常都是金玉其外。”
蒙篆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他却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态度,再面对郑墨时,已经化为了名士们被侵犯的愤怒。
“这位小郎君可知……”
郑墨话未说完,蒙篆已经攻了上来。
他不能让郑墨见到王眉此时的模样,虽然不知王眉当初为何会化身男子,但是她既然一直没有说破,便是有意隐瞒。
那么此时王眉的神志不清,他作为朋友,便有义务为她遮掩一二。
正因为如此,他之前在主街道瞥到郑墨,才会匆忙领着王眉离开。谁知,此时郑墨竟然找到了门上,难道他当时走的时候还是过于匆忙,露了痕迹?
郑墨此时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法修的筑基后期,显然,通过轮回台,他自身的修为也突破了不少。而蒙篆这几年东躲西藏,不是应付追兵,就是隐息炼体,显然也并没有虚度。
此时二人交起手来,正是旗鼓相当。气劲相撞爆发出的气爆声不断从不大的小院里传出。却因为院子里的阵法被禁锢在此范围当中。
郑墨好斗,但是却一直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之前感觉到自己留给王眉的玉符隐隐有异动,所以他才不远万里地从阳间的东部赶到了西部。
只是到了这附近,却失去了玉符的指引。他只得一点点地寻找。可是蹉跎数日,他也只勉强能确定,王眉就在这贫民窟附近。
虽然不解一向生活讲究的王十七为何会屈居于此,可是他内心的焦灼依旧让他马不停蹄地寻找那抹紫色。
直到前日,他在街市上听到一个妇人的谈论,说平山巷里的这户制伞人家,不仅小郎生的俊俏,连他的妹妹也生得端得俊俏,尤其一双凤眸,最为出彩。
就是最后这句,令郑墨上了心,借口买伞,打听到了这户制伞的人家。结果,开门来的小郎君却令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应该认识对方。
而那妇人口中拥有凤眸的少女,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一见的。
虽然王十七通过轮回台投生女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他找人的耐心即将告罄,便是死马他也要当做活马医上一医了。
可是,这面目俊俏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为何不仅不让他进门,竟然还对他出手?最令他稀奇的是,这比自己还面嫩的小郎君竟然也是个修者,还是个罕见的体修!
这葫芦界内,难道修者已经泛滥至此了?连随便一个制伞匠都有不输于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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