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小良是服侍人的下人,可到底年纪轻,身子骨弱,怎堪武艺高强的“红娘子”蹂、躏。“红娘子”风华正茂,哪里能半途而废,给小良灌了不少壮胆散,可不就将一枚小豆苗活生生给掰断了。
听说过把女人玩坏的男人,还没听说过只一夜就把男人玩坏的女人!
王子墨觉得自己这两三年里已经很有长进了,眼界开了,心思沉了,可是这种事当真是头一次碰到,看到虚弱到极致的小良,王子墨一口气憋在心里愣是发不出来。
蒋尚培是过来人,又略通医理,只是身边医衣少药,无法与小良医治。他曾与外头的看守交涉,只是人家理都不理他,问急了,看守还给了他一脚。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就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昨日那个和蔼的老人家,又出现在他们房中,如神仙下凡,广施恩慧,熟门熟路给小良按摩了一通,又灌了一碗药下去。
“无妨,无妨,郎君莫急,小郎君片刻后就能醒来,休息三两日便又龙精虎猛了。老朽已让人备好饭食,待小郎君醒来用上一些,自是不会有事。”
老头子笑吟吟地走了,房门也被锁上了,蒋尚培与王子墨面面相觑,看情况这事约莫经常发生,不然怎会有如此及时的应对策略。
那个女大王,到底是什么货色?母老虎也不过如此罢。
老头子所言不差,小良睡了三个时辰终于醒了,虚弱地直喊渴了饿了,吃喝了一番,又躺下睡着了。蒋尚培再次把脉,发现小良的脉相稳定了许多,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下半辈子,不知是否中用。
漫长的等待煎熬人心,特别是头上悬着一把刀,恐惧在幻想中无限放大,心里防线也会因此而崩溃。
在金国,这叫熬鹰,在后世,这是刑侦惯用手段。
小良的惨状,让蒋尚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侍寝,蒋尚培那文人的自尊心已经消耗殆尽,他本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如今的他,除了哀求般地看着王子墨,其他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王子墨苦笑着,避开蒋尚培的视线。不是她不想帮啊,是她帮不了,她甚至不敢想,若是自己的身份被女魔头发现了,她的结局会怎样。
伺候一个人,与伺候一群人,蒋尚培还是幸运的。
不知桃花如今,又是什么光景。
桃花以为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但是老天似乎在帮助她,她没有被关进牢房,而是被关押在一间狭小的厢房里。一日三顿,一顿不缺,门外的看守并不欺负她,就是她想象中会来糟蹋自己的贼人也没有出现。
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所有人都被关押在地牢,老掌柜们一伙儿,被穿了琵琶骨的护卫们一伙儿,郑大明则是被单独关押。
潮湿漆黑的牢房中,只有门口处一盏油灯,豆大微弱的光线照射在凌乱的刑具上,让人发自内心感到森然。
整整一日了,滴水未进,所有人都蔫蔫的,无力地靠在墙边等待着命运的结局,郑大明则是一直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弹。
对于郑大明来说,这里和死囚牢没什么不同,他很习惯,甚至很自在,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他脑中不断徘徊着许多场景,与“红娘子”过招出现的频率很高,每一招都被郑大明细细推敲,遗憾地发现就算重来一次,他依然是“红娘子”的手下败将。
这个女子的武艺,就算放到江湖上,也能排得上号,他们被虏上山寨,并不冤枉。
郑大明被“红娘子”打伤以后一直没有动弹,不仅是山寨里的贼人,就是同牢房的掌柜护卫也认为他伤得极重。因着“红娘子”特别交待过,贼人来看过他三次,见他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也就不以为然了。
天再次又暗了,王子墨三人的房间再次开启,这次那个和蔼的老人家并没有再次询问,直接让手下带走了蒋尚培。
也许是“红娘子”觉得小良这般的年轻小伙子不够味,点名要了二十多岁的蒋尚培,这个年纪的男人身子骨壮实,经验丰富技术纯熟,“红娘子”的味口也不是一尘不变的。
王子墨心里乱透了,小良还躺着不省人事,蒋尚培被强硬带走,如果所料不差,今日的小良便是明日的蒋尚培,也是后日的自己,也许,自己的结局还不如他们俩。
王子墨焦急地在房中乱转,那昏黄的油灯不断跳动,照射在她有些扭曲的脸上。以往所有的苦难,都比不过这次凶险,王子墨越想越绝望,再也忍受不住那厚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恐惧。
“啊~”
王子墨不断大叫,不断砸着屋内的摆设,茶杯茶壶,桌椅盆架,王子墨疯狂地发泄着。看守听得动静,赶紧打开房间,就见王子墨像一头愤怒的野猪,在屋里横冲直撞,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被砸了,王子墨便把身子往墙上撞,每一下都有一种誓不回头地绝望。
看守好以整暇,站在门口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场景,曾经高高在上的贵人如同疯狗一般,这让他们有种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变态满足感。突然,他们看到王子墨捡起地上茶杯的碎片,向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一个看守反应极块,闪身一掌打在王子墨的手腕上,碎片应声而落,王子墨颓废地跪于地,心中无限凄凉。
想逃却逃不出去,想死又死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能怎么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