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一干管事再次聚到了花厅,一众奴仆也站在了二门外,这时,王子墨要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别院,人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nb林芷岚能干,但这个世道还是男权社会,男人当家与女人当家完全是两码事。兴元府的人是知道王子墨的本事的,盐官县的人从兴元府的人那里听了不少,什么称霸牢城营,玩转兴元府商界,与达官贵人相交,与高级将领称兄道弟,那些事迹从兴元府的人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传奇。
&nb别院从上到下,无不欢喜王子墨能回来,跟着这样有本事的主子,往后他们的好日子指日可待。不过也有很多人,特别是掌事的,在欣喜之余还有着淡淡的担忧。上层领导眼看着要换了,既得利益如何维持便需要思虑。
&nb“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子终于是等到了。”管家头一个恭喜。
&nb“是啊,咱们马上就要扬眉吐气了,待官人回来,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很明显,没有男主人的家业,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nb“说这些身外物,那便是俗气了,小爷平安归来,与娘子小娘子一家团聚,共享天伦,这是有钱也换不来的福气。”虽然面上不显,但兴元府与盐官县的派系还是泾渭分明。
&nb叽叽喳喳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向林芷岚表忠心,林芷岚含笑看着众人表演,因为心情好,她并没有斥责,也不知怎么想的,她突然觉得古代的皇帝在朝堂上大概就是自己现在的处境。
&nb见火候差不多了,林芷岚抬手,一众人像被训练服贴的警犬立马闭上了嘴,林芷岚很满意自己的治下水平,说道:“夫君去家已久,此次平安归来,自然是大喜事,这接风的事,得大办。”
&nb“娘子说的极是,小二少爷是我们王家的少爷,蒙难归家,怎能无声无息,小的已拟了一个草案,请娘子过目。”什么叫管家,什么叫工作效率,就在林芷岚喜极而泣的空档,管家超水平发挥,奋笔疾书写了一个章程。
&nb“管家有心了。”
&nb林芷岚满意地点头,接了帖子翻看,从府中的洒扫翻新,花卉灯笼布置,再到王子墨的穿着,代步的马车,还有去码头接人的彩台,舞狮,人员调配,宾客邀请,一桩桩一件件,想得很齐全。
&nb“娘子,小的不知小二少爷爱吃什么,打扮习惯,外头有何亲朋好友,这些事还请娘子斧正。”
&nb确实有很多地方需要修改,这并不是管家不尽心,而是管家对王子墨不了解。其他的都好说,王子墨最上心的,便是吃。鱼虾蟹是大爱,另喜欢喝清淡甘苦的茶,爱看杂书,穿着上王子墨是不讲究的,但王子墨喜欢看林芷岚穿漂亮的衣服。
&nb这些事不是一两日就能搞定的,林芷岚与一干管事商议之后,暂先拟了条子,派人去市集采买,又让管家寻些时新的衣服款式,手艺精巧的裁缝,珍奇古玩,新兴的话本子,还有预定戏班子等等,诸事繁多,按例分派下去。
&nb王家别院开始如火如荼忙碌起来,这之中,离盐官县近的掌柜都回来了,而远一些的也写了信,恭喜王子墨能平安归来。
&nb王家喜气洋洋,但有一个人却是拉长了脸。
&nb总店里,王行恩逮着谁便训斥,下面的人只要犯点小错,就罚工钱,弄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nb“张掌柜,王掌柜这几日脾气可不小,再这么下去,下面的人怕是都要跑了。”
&nb赵六按资历领了个小管事,他对王行恩最近的表现很不满,两人虽然共事已久,但地位已不同,赵六还没资格当面指责王行恩,他只能找张放反映情况。
&nb“魑魅魍魉而已,无妨。小爷又寄了家书回来,说是已到扬州,你们再忍忍,小爷回来后,想是大伙儿的差事都得挪一挪了。”相处下来,张放觉得赵六是个本份的人,干活勤快,又不多嘴,便给他透了些风声。
&nb赵六闻言,不由脸色一变,担忧地问道:“张掌柜的意思。。。”
&nb“我的意思?呵呵,我可不是做主的人,咱们这一大家子,真正做主的只有小爷!别看小爷年纪轻,这生意场上的道道,就是我爹都比不上,人精啊,谁能瞒过她。”
&nb张不才对王子墨很服气,放在张放这边,就成了崇拜,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其他的不论,在生意上,在账面上,张放知道自己也许这辈子都赶不上王子墨。
&nb赵六得了信,心里忐忑地去安抚众人,只是再看王行恩的时候,眼神却是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早就被人所知,大伙儿不说罢了,有些是怕事的,有些是吃罪不起的,有些是同流合污的,有些是没地方说的,各有各的心思,但在那人眼里,还以为自己行事滴水不漏呢,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nb王子墨的第二封来信,让所有人都吃了定心丸,准备的势头越发的高涨了,就是林芷岚没想到没吩咐的,下人们也自觉自发办了,回头禀报得了脸,王子墨回来必有重赏。
&nb这日,别院的大门被敲开了,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虽老,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穿着一丝不苟,背有些躬,但眼睛很有神彩,后头又跟了不少人赶车,王诚一看,好家伙,整整八车的礼。
&nb“老人家,请问您找谁?”王诚作揖,客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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