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来找王子墨其实没什么大事,过几日是蒋尚培的大婚之期,不仅王子墨林芷岚与宝儿要前去,连柳氏与沈锋都被邀请了。柳氏自知上不得台面,以往名声又不好,不想抛头露面给王子墨丢人。
柳氏除了贪财,其他时候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趁虚而入爬了王启年的床,还能保住王子墨。她知道蒋家对王子墨的重要性,所以主动提出以免让王子墨难做。
“娘,既然蒋大哥请了您,您就去吧,不当事的。”王子墨拉着柳氏的手,劝道。
“蒋家那日必是贵客云集,娘什么都不懂,去那里没得让人说三道四。娘自己是不怕被人说的,可是让人说你娘受不了。”柳氏拍了拍王子墨的手,道出了心里话。
王子墨闻言,心中着实有些感动,抬眼示意林芷岚,林芷岚便淡笑着劝道:“娘,蒋老太太早说要见您呢。蒋家虽贵,咱家如今也不是泥腿子,咱们是子侄辈,当然要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定是欢喜的。”
“算了,娘还是不去了,留下来看家。”
林芷岚起身拉住柳氏的另一只手,软声道:“娘,您就去吧,那日必然人多,我还得帮着照待,娘若不去,谁带宝儿。宝儿大了,最爱跑来跑去,万一摔着了,万一掉进池塘里了。。。”
“好好好!你别说的那么吓人,我去!”柳氏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劝着,心里暖暖的,紧了紧双手间的两只小手。
“娘,若是真有人说咱们,您别和她们计较。”王子墨提醒道。
“娘知道,娘又不傻,蒋家那样的富贵人家,娘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瞎操心。”林芷岚白了王子墨一眼,又拉着柳氏道:“娘,礼服我让人给您送去了,您试试,哪儿不好明儿咱们就让针线娘子改,您看看我与子墨的这一身,怎样?”
柳氏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衣服上,她是见过世面的,如今吃穿也讲究。她先看了林芷岚的衣服,提议让袖口再宽半寸,又看了王子墨,让腰身改窄一些。
温润如玉的女儿,光华夺目的媳妇,柳氏看着心里高兴,只是遗憾自己肚皮不争气,要是墨儿真是男儿身,该有多好。
送走了柳氏,王子墨与林芷岚也就洗洗睡了,自然要恩爱一番,梅花二度,春风抚人。
日子就这么静静到了五月初二,正是蒋尚培的大喜日子。王子墨与林芷岚早三天就去了蒋家帮忙,柳氏宝儿与沈锋也在五月初一被接到了蒋家。这段时日,王子墨做了一些部署,防备谢良辅的反击,万幸谢良辅没有动作。
蒋家对王家的情况很了解,蒋家妇人看不上柳氏,但蒋老太太待柳氏还算亲热,那些人也就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没说什么。柳氏是个聪明人,没放低身段去讨好,身份等级的差距在讨好中只会越来越大,柳氏知道消除冷遇得靠着王子墨的努力,而不是奉承蒋家的三姑六婆。
老太太有请她就去坐坐,拣些老人家爱听的说,老太太有客她就安静带宝儿,不多话,不惹事,大婚之期人多事杂,被林芷岚提醒过的柳氏看宝儿很紧,一来防着宝儿被其他孩子欺负,二来也怕宝儿冲撞了贵人。
有道是头发长见识短,内宅妇人没混过社会,哪里知道王子墨在盐官县的能量,能在县城里开出最大的酒楼,能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内宅的妇人只看出身背景,外头的蒋氏本家兄弟却是心里有数。
吃喝共事交往之间,渐渐热络起来,王子墨如今算是社会大学优秀毕业生,阳春白雪可以,下里巴人也可以,有蒋尚圭在旁敲边鼓,很快打入蒋氏兄弟圈子。白日认真做事,勤勉积极,晚上谈笑风生,潇洒不羁,蒋氏兄弟喜欢王子墨的爽朗大气,特别是归家的蒋尚垚,爱极了王子墨的丰仪。
五月初二一大早,新郎官蒋尚培穿红披挂,骑上白马,领着一众迎亲之人向丈母娘家赶去。
迎亲的队伍极为庞大,除了八个千挑万选长相俊秀的傧相,后头还跟着一架四人抬大轿,轿子边上是十几个吹拉的乐手,再后面又跟着二十个蒋家健壮仆人。到了码头,众人换船,丈母娘家有小半日路程,除了赶路,还有许多迎亲仪礼,时间相当紧。
在船上,蒋尚圭无聊,拉着王子墨瞎聊:“子墨兄,你家的伙食除了好吃,还能养颜?”
“拉倒吧,你又不是没来过我家。”河上有风,发髻上的丝带吹得有些乱,王子墨扯过随意往后一甩。
刚认识的蒋尚垚看到王子墨这个潇洒的动作,不禁愣了愣,他不是第一次愣神了,这两日与王子墨混熟好容易适应过来,没想到又被王子墨惊艳到了。
蒋尚圭见到二哥这么没出息,嘲笑道:“子墨兄,你看看我二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说你们王家到底哪门子的风水,一家子都长得好。宝儿与嫂子不用说了,昨日我见到你母亲,都快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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