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的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响亮,她说云倾华的弟弟妹妹嫁娶需要钱,这其中也包括段氏的儿女。她段氏的儿女嫁娶需要她云倾华的嫁妆来操办,段氏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还有冬衣,段氏怕回京之后老太君责罚,想让云倾华来出钱置办。
且先不说这是一比不小的数目,如果云倾华真出钱办了这事,府里的下人感激的可是她这位大小姐,她还不得被段氏记恨上。
如果她不出钱办了这事,段氏依然记恨上她。
既然都是被记恨,她云倾华傻了,才会花几千两银子去买来被记恨?
不过云倾华想,以段氏的厚脸皮,一定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就是云倾华出钱,然后以段氏的名义发给府里的下人。
凭什么?
她云倾华才不当冤大头。
云倾华“哎呀”一声,说道:“母亲,光站着聊天,都忘了时辰了,该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母亲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午饭?”
段氏说道:“不用了。既然你还没用午饭,那母亲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反正你也有令牌。”
“那母亲慢走。”
段氏“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云倾华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这正午的太阳晒得她难受。
刘妈妈过来扶她,说:“大小姐快进去吧,这太阳越来越毒了。”
云倾华也不拒绝,由着她扶着进了里屋。
里屋圆桌上,食盒未动,他们还没有吃午饭。
云倾华歪坐在罗汉床上,由刘妈妈伺候着喝茶。而后道:“快吃饭吧!”
众人这才拿出饭菜吃饭,食不言,里屋很安静。
屋檐下有几只麻雀正在唧唧喳喳的叫着,给这单调寂静的桃鸳园带来了点生气。院子里阳光照到的地方,明亮温暖。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沉寒冷。
屋檐投下的影子,在明亮与阴沉之间画上了一跳清晰平整的界限。亮就是亮,暗就是暗,如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在这后院里,亮与暗真的能分得那么清楚吗?人生的所有事情,黑白真的能分得清吗?
云倾华正发着呆,众人已经吃完了饭。
刘妈妈走了过来,问道:“大小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想一些困惑的问题。”
“大小姐真是长大了,性子也比以前沉稳了。”
云倾华没有接话,她过去那性子,是个人都不喜欢。既然刘妈妈以一个“长大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揭过去,她何乐而不为?
她把朝春叫过来,吩咐道:“你拿上一颗金珠子,还有一盒糕点送去给门房的云六,怎么说不用我教吧!”
“我明白。”朝春应声而去。
冬晚不高兴了,“大小姐,那是我的糕点。”
云倾华点了点她的眉心,道:“你还想着吃啊,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从今儿起,给我绣二十个荷包,当做惩罚。”
“啊?”冬晚拉长了脸,“能不能换个惩罚啊?我不会绣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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