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华却抢先说道:“母亲昨天与我说府里的事太多,又是准备年礼又是应酬的,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此事。”
有了个台阶下,段氏不得不下。“这事也是我的疏忽,我已经让外面的裁缝铺子正在赶制,再过几日就做好了。”
云珅这才说道:“原来是这么件小事,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不过冬衣这件事也的确是你的疏忽,天气那么冷,下人没有冬衣,很容易得了病。”
段氏忙讨罪,“是,是我的错。”
“不过也不能怪你,娘不在身边,你思虑不周也是正常的。”
段氏一张脸气得跟个猪肝似的,又是老太君,在京城有老太君压制。到了平阳,与京城相隔十万八千里,她还是逃不开老太君的阴影。
她现在都盼着那老太婆早点死,免得整天指使她这指使她那的。
云珅继续说道:“等冬衣裁制出来,就当新年礼物发给他们,也是一样的。”
段氏心里在吐血。裁制冬衣的钱,已经被她拿去凤华楼买了两套头面,和一件狐皮了,哪还有多余的钱裁制下人的冬衣。
两套头面花了她一千两银子,那阵子出去应酬,可把其他的夫人羡慕嫉妒得要死。她风风光光的出尽了风头。
要是云倾华不提起,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段氏心里明白,云倾华是在向她发难。她心里一个冷哼,暗道小贱/人,你还是太嫩了。
她说过裁制衣裳,可没说过裁的是冬衣,裁夏裳的成本可是少了好几倍的钱。再说,现在是反季节,那成本就更少了,左不过一百两的事情。
一百两的银子,在以后省这减那中,轻而易举地就捞回来了。
“倾华真是长大了,都懂得操持中馈了。老爷,你说是不是该给倾华说门亲事了?”
云珅想想也是,倾华过了年就十四了,是该说亲了。“嗯,你说的没错,是该好好想想了。”
云倾华却是心里一惊,段氏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父亲,倾华不急,且不说我这身子得养个一年半载的,就是云府如今还在孝期,也不宜说亲,会留人话柄的。”
这话很中云珅的心窝,比起他的仕途,比起云府的前程,儿女的亲事就不值一提了。
段氏说道:“不是非要立即成亲,先交换了信物定下来,等一年过后,再行纳征也不迟。”
“嗯,你说的对。”云珅点头,“那这事,你就留意留意吧!”
云珅都这么说了,谁也不敢再反对。
云倾华低下头来,淡淡问道:“那不知母亲想给女儿找个什么样的,是在这平阳城找,还是在京城找?如果是在平阳,那我以后也就不用回京城了,不能在老太君跟前尽孝了。”
段氏说道:“平阳与京城也相距不远……”
她的话还未说完,云珅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行了,别说了,京城的官家子女,岂有嫁出京城的道理。何况还是我云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
都说男低娶,女高嫁。低娶是不想取回来的女人得当个公主一样侍奉,高嫁是想为家族获得更大的利益。
京城的女儿,很少有外嫁出京,何况还是官家的女儿。
谁不想利用自己的女儿在权利富贵的政权中心谋得更好的前程。否则段氏这个知府的嫡次女,怎么可能轮落到嫁给一鳏夫,还不是因为嫁的地方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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