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哗啦啦的将院子积了不少的水滩。雨线像串好的珍珠一样,从天上一直垂到地下。
端木凌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早上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已经没有了温度,若不是锦被有些凌乱褶皱,她都以为他昨晚根本就没有留下。
也是,如今京城三皇子一派的都在盯着他,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他只能选择晚上来,然后在人们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又回去。
他虽然抱怨她回来了不告诉他,可他也知道她留在这庄子里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从不说接她回去的话。
因为下了雨,所以也出不了门,云倾华便拿了本书看着。刘妈妈就拿了针线,坐在桌边做鞋。
朝春端了茶进来,看见她手里的鞋,奇道:“刘妈妈又在给大小姐做鞋了,可是这鞋好像小了。”
刘妈妈转头看了里屋一眼,说:“大小姐以前的脚略胖些,如今那么瘦,鞋子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大,可就穿不了了。”
“也是。对了,世子爷今早什么时候走的?”
刘妈妈摇头,“不清楚,那位总是来无声去无息的,连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世子爷不应该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这男未婚女未嫁,总在一个屋子里见面也不是什么好事。”
朝春扑哧一笑,“妈妈,大小姐都没说什么呢,你倒是急上了。大小姐是有分寸的人,你呀,多心了。”
“哎,但愿吧!”
里屋很安静,只偶尔听到轻微的翻书声。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时不时的又起一阵涟漪一样,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自那夜后,端木凌就没有再来。云倾华猜他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做,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心。
六月下旬,学堂建成了。
上学的孩子很多,应该是庄子里的孩子都来了。家长交了五十文钱的束脩,有的也拿了粮食,蔬菜或者鸡蛋来抵。
先生也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开场的话,然后就开始教课了。一开始有些家长还站在窗外看着,没过一会也就各自回去做活去了。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写两个字,能到城里找一份体面的活计。
早上,云倾华又在露天的打谷场上请了一庄子的人吃饭,一共凑了五桌,大家吃得尽兴,直闹到月上中天。
七月,进入了盛夏,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果园里的苹果熟了,云倾华心血来潮,想亲自去摘一摘。
刘妈妈吓了个半死,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别到时候中暑了,更是虚上加虚。云倾华想想也是,可她也真的想亲自去体验一番。刘妈妈无奈,说那就早早的去,然后在太阳毒之前回来。
于是一大早,天刚大亮,几人就往山上的果园走去。
云倾华穿了一身窄袖短裤,十分利索。头发也盘于头顶,头上还带了顶竹编的草帽,整个就一村妇打扮。
连赵凉奕都笑着说,她要是皮肤再黑一点,可就是个十足的村姑了。
盛夏的阳光出来得很早,不过辰时就已经照到了山头,明亮得让人不能直视。
果园是主家的,并没有租出去。最多就是到了收获的季节时,雇了庄子上的人来采。不过需要的人也不多,三四个人也就够了。所以按照以往的规矩,今年是这四家人采,明年是另外四家,依次类推。这样有钱大家都可以赚,谁也不吃亏。
不得不说,陈二柱在管理这片庄子时候,是真的尽心尽力,公平公正,并没有拉帮结派,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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