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松园的时候,又被二夫人明里暗里的讽刺了一把。说云家的大小姐真是娇贵,赴自家奶奶的宴会都会发烧。
意思就是说,是奶奶照顾不周。或者是这宴不是什么好宴,吃了就病了。
老夫人脸色阴郁得很,亏她之前对她的亲事如此上心,原来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段氏见老夫人的脸色不好,自然不想去触那个霉头,同时又把云倾华骂了一遍。贱女人一无是处,事情还真多。
当下发话:这种事不是三天两头的发生吗,按以前的药方抓药就是,装什么金贵。
刘妈妈辩解无效,只好回来按照段氏的意思行事。
可云倾华这病来得很是凶猛,一烧就不可收拾,到了中午,竟然陷入了昏迷。刘妈妈跑到子娇阁禀报段氏,段氏直接闭门不理,老夫人也是。
刘妈妈没了辙,只好去曲园找两位小少爷帮忙。
思翎思羽到迎朝阁一看,云倾华烫得很块炭火似的,人也迷迷糊糊,一会说冷一会说热,还说着什么胡话。听了刘妈妈的陈述后,又是悲愤交加,当机立断的跳过云珅,直接自个出府去请大夫。
当高御医脱掉身上的斗篷,暖了手,坐在墩上,准备给云倾华把脉的时候,云府一家子大房二房三房的,都陆续集中到了迎朝阁。
小小的房间里,竟然差点容纳不住这么多的人,有些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高御医,您老怎么来了?小孙女区区小病,竟然劳您冒雪而来,真是罪过。御医先正厅里用茶,老妇人为您备午膳。”
老夫人笑道。
高御医的身份比云老老夫人高,所以并未起身,斜了她一眼。而后翻看了一下云倾华的眼睛,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喝茶吃饭就先放着吧!令孙女的病要是再不及时治,可就得活活烧死了。”
“吓…这…”老夫人一惊,怎会这么严重?
云珅忙道:“高御医,您不是在说笑吧!倾华以前也常发烧,都是按方子吃了几贴药就好了,在下还以为这次也一样。”
高御医边给她把脉边说道:“令嫒的体质本就特殊,这病也分表里,岂可同往日而谈。她这是忽冷忽热,身体一会受冷,一会熏热,身体承受不住才引起的高烧。若不及时医治,轻则痴傻,重则身亡。”
段氏背脊发凉,大夫是她不让请的。云倾华要真出个什么事,第一个要追究的是她。
云倾华平日里一直待在房间里,房间里烧着炭火。昨夜走出了房间去正厅用宴,路上吹了冷风,又在正厅里熏着暖气,回来的路上又受冷。
这忽冷忽热的,对正常人可能没有什么,但对她而言,身体是承受不住的。
还真是老夫人的这场家宴惹出来的祸。
高御医把完了脉,朝春赶紧置备好纸笔。高御医写下了一个方子,叮嘱道:“赶紧去抓药回来给她服下,越快越好。”
“是,多谢高御医。”朝春领了方子,默默的退出房间,疾跑着抓药去了。
高御医又吩咐刘妈妈,“平日里不要把窗户关得太死,透点冷气进来。让她的身体稍稍的适应,毕竟她也不可能一整个冬天都待在房里。”
交代完了,高御医便起身告辞。
云珅自然要挽留,“高御医,您为小女看病,在下感激不尽。不如移步正厅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还得回去给二皇子配药呢!”
人家是给二皇子配药,云珅自然不敢再出言挽留。领着云府的两个男主人将其送到大门,看着他上了车,离开了九杏胡同,这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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