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距离大树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刘妈妈咬了咬牙,看着越来越放大的树干,心一横,“跳吧!”死就死吧!不跳车撞上去一样是死。
云倾华松了缰绳,一个“跳”字冲口而出,同时人也往旁边纵身一跃。因为冲力,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身上各处磕到了石头,疼得眼冒金星。
下一刻,那辆绑了红绸的婚车就撞上了大树,“哐当”一声,马车不至于支离破碎,但是也歪向一边倒在地上。车身还被马拖着往前移动了几丈,然后因为绳子断了才停下来。
云倾华滚了好几圈,四肢和整个身体疼得麻木,天旋地转之间,脑袋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棵树上,然后滚动停了下来。
脑子里好像一阵空白,耳边嗡嗡的回响着蜂鸣,眼前的一切很模糊,她努力眨了一下眼睛。好像看到有人影闪动,但是不是刘妈妈,她也不清楚。
意识在渐渐涣散,好像有说话声传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这不是刘妈妈的声音,这是男人的声音。云倾华绝望的闭上眼睛,费尽一切逃离,又摔又滚又疼又累的,还是逃不过他们的魔掌。
老天爷,如若这次她真的死了,不要再有什么重生了。每一世都不得善终,太折磨了。
***
可老天爷没心思理她,到底是没让她死。
云倾华只是脑袋被磕出了个血口,晕了过去,被救治上药之后,当晚就醒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呆在这屋里,寸步也未曾出去过。
不知道云家知道她的遭遇了没有?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这两天一直照顾她的妇人。
妇人三十多岁年纪,方脸中等个,眉目温和。
妇人姓崔,据说是个寡妇,有一个十岁的儿子。普通的妇人打扮,粗麻的衣裳,袖口挽起,前面还围了一条黑色的围裙。头发盘起,包了头巾。
“小姐醒了呀!”妇人放下手里的水盆,笑着走到云倾华面前。
云倾华点头,“嗯。大婶早。”
“我来给你换药吧!”崔大婶说着,伸手解下了她头上的缠布。
云倾华任由她解下缠步,又倒了药给她抹上。耳听她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伤口已经结痂了,过两天就会长新肉。到时候会有点痒,小姐切记不要挠。”
“多谢大婶了。”
“不客气,应该的。一会你洗漱过后,你可以出去走走。总闷在屋里也不好。”
云倾华一喜,“我可以出去了。”
崔大婶抹完了药,又给她重新缠上新的纱布。说:“当然可以。之前不让出去,是因为你刚醒来,身体尚未恢复,怕你乱闯伤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云倾华还是问了那个问过好几次的问题,“这到底是哪里?”
崔大婶也还是她千年不变的回答,“小姐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大婶跟你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喜欢才怪?
有哪个被压来当压寨夫人的会喜欢匪窝山寨。
“对了,和我一道的刘妈妈在哪?”
崔大婶指了指外面,说:“她就在隔壁,伤了腿,一会你可以去看看她。不过没什么大碍,擦破了皮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之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
云倾华疑惑,这山大王可真有意思,劫了他们来也不露面,还给她们找大夫吃药。还处处为她着想,怕她伤了怕她担心。要不是自己身处在这个狭小简陋的土屋里,她一定以为劫她的会是陈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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