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情况,自然是去问赵凉奕最明智不过了。
端木凌吹着口哨,左手顺一个橘子右手捞一块糕点的往华东大街的二皇子府走去。被幸运挑了东西的小摊小贩也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高高兴兴的奉上,道一句“世子爷金安”。
长安小霸王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对他们这种小人物还是很照顾的。这一带可没人敢过来捣乱收保护费。
一两个橘子糕点换得安宁,他们很乐意。
等到了二皇子大门前,端木凌扔了手里的橘子皮,也不用人通报,两手在守门侍卫的身上楷了两下,然后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守门的侍卫一脸黑锅,每次都这样,将他们当成抹布。
端木凌大摇大摆的来到正厅,早有眼尖的下人去报告自家主子,又让人上了好茶,好生伺候着这位爷。
赵凉奕来得很快,进门第一句话便是:“我猜你也是这个时候过来。”
端木凌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了不起,一副躲灾似的狼狈。”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皇帝都跟他说了什么,整得他一回来就发疯挥鞭要抽人,跟仇人似的,我要是不来,现在都被他打死了。”
赵凉奕挑挑眉,这货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被打个半死,可惜一点记性也没长,伤好了照样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能活到现在,用端木凉的话说,是真耐打。
如今照样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赵凉奕道:“父皇听说了你劫人家朝廷命官出嫁女之事,认为这事有损皇家颜面,故意折辱朝廷有功之臣,舅舅教导无方,所以被训斥了几句。”
“就这样?”端木凌咋舌,“切,屁大点事,也值得他挥鞭抽人。”
“当然不止如此。”
“还有什么事啊?”
“父皇今日提了两句关于军权之事。”
皇帝原话的意思是一个父亲连儿子都管教不好,如何能统领千军万马,不如早日解甲归田算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圣上想要收回兵权了。端定侯哪里能不生气。
端木家以军功混到今日的爵位,也以手中撼动天下局势的兵马坐稳大周端定侯至高无上的地位,再加上手中的情报网,打个喷嚏大周都要抖三抖,皇帝说话都得客客气气。
去年冬天,圣上已经收去他一半的兵权,如果剩下的另一半也拿去了,端木家手中再也没有能够耍威风的资本,再也没有另圣上忌惮的东西,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了。
兵权一直被压制,有时候圣上的决定也不得不看端定侯的脸色行事,心里能没半点恨意?
恨意一旦产生,就会像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积越深,等他再也不用怕端木家的时候,不报复他就不是皇帝。
权利再大,恩宠再深,到底君臣不可逾越。
君要臣午时死,臣能拖到未时?
难怪端定侯一回府就发了疯似的要抽死人,这端木凌也的确该抽,把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送到了皇帝面前。
估计皇帝老儿现在正在宫里大笑高兴,感谢端木凌一番呢!
赵凉奕道:“父皇估计也只是气急提一句罢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收走舅舅手里的兵权,毕竟没有人比舅舅更合适的人选。”
端木凌心里冷笑,皇帝说话,能是随随便便说的吗?
这心思早就有了,今日不说,明日还是会说的。
他道:“我就不明白,不就几个兵吗?非留在手里做什么,还不如两袖清风活得自在,像我这样,每天吃喝玩乐,多逍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