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太阳已落山,明亮的天色被墨黑取代。深秋的夜风凉凉,吹落了院内本就萧瑟的银杏树。
云倾华手抚上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烛火的跳跃映在艳红色的帐帘上,颖颖卓卓如水波荡漾。
“醒了。”
端木凌伸手揽过她的后背,将她扶了起来。“饿吗?”
云倾华点头,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真觉得饿,都一天没进食了。
“我让他们送了东西来,正想着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把你叫醒了。”边说,边揽过她的肩膀。
云倾华有些微微的抵触。
两人不是没有亲近过,只是此刻身份变了环境变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膈应。
端木凌也不戳破,给她套上了鞋子,而后走到桌边坐下,摆拾碗筷。“快过来吧!都要凉了。”
云倾华走近,房内只有他们二人,连房门都是关的。新床两侧的两根大红烛正在燃烧,晕染的暖光透着暧昧的味道。
她坐下,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的筷子,眸中有着她熟悉的笑意。
两人都是喜服加身,端木凌的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云倾华接过筷子,悠悠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不吃?”她吃,他在一边傻呵呵笑着看着。
“我都撑了好几回了,哪里还吃得下。”
云倾华这才想起,她一直睡着,他却在外面迎来送往。“外面的人,都散了吧!”
“嗯,估计这会都散了。我让大哥和三弟替我挡了不少,要不然我还不能这么早回来呢!”
他道,倒了杯茶自己喝。
云倾华犹豫了会,还是问道:“我们这样,和家定是不罢休的。到时候告上御状,你准备怎么应付?”
“你担心我啊?”他斜身凑过来,狭促道。
云倾华手一推,将他掰回正坐。“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圣上要是问罪,我和云家也是逃脱不了的。”
端木凌心里乐开花,他喜欢她用“我们”这个词。
可是,她这话听起来,怎么的有股怕受牵连的意思啊!
“那要是我们被问罪,你打算怎么办?”
是撇清关系说是他一人所为,还是同他一起共同进退?
云倾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笑道:“我如今这样,有的选择吗?”
“呵呵!”某人又呵呵傻笑。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也没有拒绝不是。
他最是了解她了,白天她合卺酒一下肚,就代表了与他同甘共苦了。
“吃饱了?”他压低了声音问。
云倾华不疑有它,“嗯。”
端木凌邪笑,猛地起身,一步跨过来,在云倾华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没有任何支撑,云倾华本能的双臂揽过他的脖子,微恼:“你干嘛?”
“干嘛?”端木凌边说边抱着她往床边走去。“你说还能干嘛?春宵短暂,当然是洞房啦!”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明天再问。”
“现在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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