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敏感地带,又是半夜三更的,外面突然多了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陌生人,无论换成是谁,也淡定不起来。
“哦,那位道友连夜赶路,错过了夜宿点,与我们拼个地儿。”沈云很淡定的解释道。
在修真界,这也是常有情形。
余莽与端木光,一个是老妖精,一个是老人精,一听就知道了这里头另有名堂。不过,既然大人如此之气定神闲,又是以同辈的身份,称外面的黑袍老者为“道友”。足以说明,那人的修为,在他们俩看来是高深莫测,但是在大人面前,还不足以为患。
两人相对一视,神色都缓和了下来。
尤其是端木光。只见他握拳掩住嘴,打了一个呵欠,口齿不清的说道:“还早得很……再睡一会儿。”说罢,又是一头倒在厚实的地毯上,闭上眼睛,睡觉。
余莽意会过来,也照样倒下睡觉。外面的黑袍老者于他们俩来说,是个根本就对付不了的厉害角色,所以,他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接着睡觉得很。免得碍手碍脚的,给大人添麻烦。
都是聪明人。沈云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
然而,黑袍老者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外面打坐。直到东方吐白,他才睁开眼睛,撩起袍角,从地上站起来。
他先对着正东方而立,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静立片刻,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帐篷方向又行了一个道礼,扬声说道:“多谢道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道友可否出帐一谈?”
余莽和端木光两个其实一直是在假寐。闻言,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露出忿然之色——说好的,天一亮就走的呢!
沈云向他们俩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大步走出帐外。
他在帐门边上立住身形,与那人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也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道礼,长身而立,笑盈盈的问道:“在下青木派沈云,不知道友有何指教?”
“青木派?”黑袍老者目光流转,上下打量着他,面现狐疑之色,“请恕在下孤略寡闻,不知青木派宝山在何方。”
沈云也不瞒他,实话实说道:“好叫道友知晓。我们青木派是新近初成立的一个小门派,在下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落脚。”
“原来是新起之秀。”黑袍老者了然一笑,环视四周,“道友是想在这大泽之中开山立派?”
“并无此等打算。在下只是路过而已。”沈云答道。
这时,朝阳初升,绽放出万道金灿灿的霞光。昨晚看不清的中心地带,也沐浴在这晨光之中,终于露出了真颜。没有起伏的山峦,也没有参天的大树。从山顶看过去,那一边是一片茫茫戈壁。天边,隐约可见一抹黛绿。那应该是离得最近的一处绿洲。
黑袍老者侧身,指着身后的中心地带,笑道:“在下欲往这边去,不知与道友是否有缘结伴同行?”
在修真界,也这是修真同道之间,抱团取暖的常见方式。
沈云用打量的眼神看向他:“还不知道道友高姓大名呢。”
“哦,是在下疏忽了。”黑袍老者爽朗一笑,“在下姓郝,名田,无门无派,乃天地间一闲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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