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玄天门的弟子迅速撤回了白灵观。然后,他们又不再出来。
沈云已经试探出来了想要的答案,召来齐伯,问道:“白灵观那边新近来了一队道士,你听说了没有?”
齐伯笑道:“前些天,他们开观施药,就有所耳闻了。听说,下个月初一,他们还要打一场平安醮呢。近三两年来,白灵观那边的香火差了许多,也不曾再打过醮。那些道士一放出风去,便吸引了周边的乡民们。听说,大老爷也捐了一百斤香油钱呢。我们这边也有人生了心思,想过去凑个热闹。不过,被村子里的老人们给拦住了。”
“为什么要拦住他们?”沈云倒是没有留意这些细枝末叶。
齐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老人们没给那些人留颜面,直接训斥他们,放着家门口的活神仙不敬,去外边给不相干的过路神仙烧香,怕是这两年被白米饭被胀傻了。”说完,他自个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可见,谁是真正的好,大多数人心里是清白得很呢。不是施几包药,打场醮,就能糊弄得了的。”
“这话完全在理。您说的对!”沈云也笑了,心道:难怪齐伯能坐得住。原来是有底气在。
齐伯摆摆手,敛了笑,指着白灵观那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说道:“前些年,咱们这里旱灾连雪灾,大灾小难不断时,怎的不见这些家伙过来发善心,救济施药?现在,大家的日子调养过来了,家里有余粮了,他们就不请自来了。为的是什么?没有谁是傻子,大伙儿心里都再明白也没有了。”
沈云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春望县又没有写我们的名字,不是我们自己家里。人家施药、打醮,都是善举。有人信,是很正常的事。这也是信众们的自由,不可非议。”
这是他率众从仙都迁到这里后,一直强调的观点。是以,齐伯闻言,收了脸上的不屑,很认真的点头附和道:“那是。所以,当那些乡老到问事堂说起白灵观时,李堂主也是反复强调,信与不信,都是个人的自由。”
“这就对喽。”沈云笑道。
齐伯禀报道:“云哥儿,那些乡老还问了,我们庄子里为什么从不打醮。”
沈云来了兴趣,挑眉问道:“李堂主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李堂主说,‘我们庄子里没有打醮的传统,也不会参与任何道观里的法事。但也不反对庄子以外的人们打醮或者参与打醮。’”齐伯一字不漏的引用了李忆的原话。
沈云听完,大悦,竖起大拇指,连声赞道:“说得好,就是这个意思。”
齐伯指着自己的心口,叹了一口气:”就是我这心里觉得憋气。您说,早几年,赤地千里的时候,白灵观在做什么?我那时去看过的。观里的道士都跑光了!有两个老道腿脚不好使,跑不远,后来听说才又搬回了观里。现在,您瞧瞧,那观里一下子冒出了十几二十个年轻的……啧啧,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抹了一把脸,他飞快的瞥了一眼沈云,嗡声说道,“我没您这样的好肚量,真放心不下。所以,前些天,我让老丁带了几个人,去那边看看。”
丁叔带人装成这边的乡民,去白灵观那边打探情况,沈云当然一清二楚。不过,他们到底打探到了什么,他却不太清楚。闻言,明知故问道:“丁叔回来了?”
“哦,昨儿,他是回来了一趟。很快,又去了。”齐伯轻轻带过,“他跟我说,白灵观里新冒出来的那些后生道士不简单。他们应该都是修士。并且修为比他要高得多。”
“修为都比他高很多。那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沈云又故意问道。
齐伯答道:“老丁鬼着呢。他让两个觉醒了类灵根的手下死盯着那边的五行灵气。盯了一天一宿,两名手下报告了五行灵气的变化情况。老丁拿出算盘,‘噼哩叭啦’的算了不到半刻钟,然后就拍着胸脯子说,那些后生道士个顶个的厉害,修为都比我们高,少说也是高一个大境界。”
沈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他根本不曾想到过的法门——计算修士的灵气消耗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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