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绝灵境里,不会有威压之类的存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声明显上扬的“嗯”,两位白袍男子听了,竟后背上起了冷汗。
不过,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
尖嗓子的率先出声,冷冷的赞一声“好胆”,应道:“总共十把。头一把收拾了你这小子。本座只用九把,也照样能让平安坊输得连底裤都不保!”
另一个,也就是声音低哑的,又是“嘎嘎”的笑了两声,骂道:“小子,休得猖狂。本座也不是吓大的!嘎嘎嘎……”
虽然道力被封,但是,沈云的五官还是那么的敏锐。
他甚至能听到两人后背上连连冒出冷汗的声音。
这两人倒是挺敏锐的。可惜,就是太自负了些。
如此一想,他的脸上现出惋惜之色,叹道:“本座已经给过你们退出的机会了。你们既然选择不要,那么,就怪不得本座了。”
“你……”声音低哑者欲拍案而起。
这时,尖嗓子的那位凉凉的看了过去。
声音低哑者收到,心中警铃大作,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初上赌桌的青瓜蛋子一样,居然被这家伙三言两语的就挑起了脾气!
这可是赌桌的第一大忌啊!
有古怪!这家伙身上肯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他反而又恢复了冷静,一边打量着这个钻空子的家伙,一边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谓?”
沈云呵呵一笑:“道友莫急。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等赢了这十把,定会告诉你们的。”
可恶!不拱火,你会死啊!声音低哑者又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这回,他却好脾气的耸耸肩,望着桌面上那个孤伶伶的筹码,又“嘎嘎”的笑了笑,反唇相讥道:“道友的自信比手中的筹码要多得多啊!”
当然,在心里,他是直接暴了粗口。
观彩房里,余莽与端木光两个人看到这样的主公,一个险些惊落了下巴,一个差不多瞪掉了眼珠子。
“这,这是大人?”端木光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余莽打了个哆嗦:“大人在做什么?”
赌桌上拼的只有三样,一是钱财,二是运气,三是赌技。
逞口舌之利是没得用的。
再说了,大人就算成功的惹火了那两人……那两人是真的被惹毛了吗?
突然间,余莽后悔了——他说自己不会赌,那是与这些顶级的老千相比而已。
他是位很敬业的坊主大人。自从开了平安坊以后,只要得了空,他都会到这参彩室里来坐一坐,观看赌局。这一看,就看了将近两百年。任谁如此专心致志的看了数以万计的赌局,也不可能对赌还是一无所知。
比如说,他的眼力是完全练出来了。在他赌坊里开设的这些项目,每一样里,有哪些花招,他都是门清。
另外,赌桌上有哪些忌讳,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比如说,很多老赌徒会教导旁人,在赌桌上要做到面无表情。这是防止有人擅长察言观色,从中窥探出机密来。
但也有的人会故意露出一些表情来,诱人上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今晚出现的这两位老千绝对不是寻常货色。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赌桌上的东西呢?他们俩根本就不可能被几句话给惹毛啊!
端木光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大人什么时候做过无用之事?此举定有深意!”其实,他也看不懂大人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既然大人已经进了‘紫气东来’,后悔已是无用。还不如选择相信大人,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对,你说的很对!”余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焦虑——焦哪门子的虑啊!反正如果今晚没有大人为你出头,你也没有别的招应对这两位。再说了,之前,你不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吗?怕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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