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自认为明道以来,道心是非常坚定的。直到他看到手里不断增加的草图。
这大把大把的草图之上,无一例外,都是画着同样的图形。
那是一个圆形的封印。
沈云不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封印。事实上,在百宝囊,早有一副同样的封印图样。而那一副也和这些草图上的一样,看上去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同样的,他对自己是如何画下这些封印图样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看着又新添了一张封印草图,且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沈云的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汗——百宝囊里的封印图样,他有事没事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尽管每次看完之后,他转眼就会忘记,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诚实的记住了这张草图的危害。只要他一拿出这张图样来,额头上就会泌出一层细汗,同时,心里发慌。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定睛细看,结果,不一会儿,便头痛如裂。这时,他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张草图上绘制的封印图样太过厉害,以他现在的修为,一不能用心看,二不能久视。只是怪异的是,以他过目不忘的记性,从来都记不得这两点。后来有一次,他终于忍着头痛,提笔在图样的旁边写下了这两条。有意思的是,自此,他还是记不得这张图样,却牢牢的记住了这两条。就象他一看到这道封印图样,就会心里发慌,额头上冒冷汗一样。
“不能用心看。不能久视。”沈云在这两行字的上面敲了许久,吐出一口浊气,将之收回百宝囊里。接着,拿过那一大叠草图,提笔飞快的提笔在最上面的那张草图旁边写下一行字:什么时候画的?
然后,他将这张草图贴在自己的长案正中间。如此一来,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它。而一看到草图,他立刻就会心发慌,额头冒冷汗。这使得他立刻就能看到旁边写的这一行字。他相信自己那时只要还有一丝清明,也会写下答案。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他的手里没有草图了,只有一句写得极为潦草的话:封印在陆安六人的泥丸宫通道里。
看到这行字,沈云只觉得触目惊心。
怎么写下这行字的,他又是记忆全无。但是,还没有干透的墨迹告诉了他,他是刚刚写下来的。
而陆安他们六人却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就离开了书房。
直觉告诉他,兴许陆安他们的修为迟迟不能寸进的秘密就藏在他绘制的封印图样里。
怎么六个人的泥丸宫通道里都会有封印呢?
泥丸宫通道于修士来说有多重要,沈云再清楚不过了。以至于,他将打通泥丸宫通道,做为突破“开窍境”的唯一标志。
虽然记忆全无了,但是,沈云知道自己的法子起效了。于是,他又换了一张封印草图,不去看那上面的封印图样,而是提笔在旁边写一行字:查封印最初出现的时间。
想了想,他在“查”字上又画了一个圈。
如此一来,意思再明确不过,一看便知。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他在手边的一张纸上找到了答案:六人练功完毕,封印出现。
就这样,他花了五天的时间,终于搞清楚了一个匪夷所思,又非常严峻的事实,即,陆安他们六个每每晨练完后,这道了不得的封印就会出现,几乎散去他们这次修行的所有成果。但六人因为记忆全无,所以,全然不知情。
照这样的情形,陆安他们要筑基,其难度怕是跟传说中的飞升有得一比了。
再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也是一样的情形,握紧手里的封印图样,沈云嘴里泛起了阵阵苦味,心道:我也是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或者说,这就是上古的时候,大能们分出仙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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