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天上的东西,看似像一架诡异的飞行器,大鹏展翅,有四支翅膀,又像一只巨大的蜻蜓,头是圆的,看不清那小头上是一排排的复眼还是几只单眼,只看到那后面一条巨大的尾巴,在空中摆来摆去,像是提供动力在空气中漂浮的工具。身子上端还向上向下都长有倒刺,两边伸出不少的手臂和须子,时不时向下掉一些渣渣之类的东西,粪便?还是什么?炸弹?尾巴的尾端长了一个大疙瘩,圆球形状,像是变异的肿瘤,保持重心平衡?还是用以杀伤的武器?
这只奇怪的虫子,奇丑无比,在空中一会儿盘旋,一会儿抖动,扎进云层看不见了,这样的比例,飞到地方面,应该会很大吧,会不会有波音737的尺寸呢?
“啊,疼……”
刚恢复的头痛又开始了,就好像新长出肉芽的伤口又被一下用刀豁开,鲜血带着肉丝涌出来似的。潜意识的头痛像被施了紧箍咒一样,脑袋像巨大的压力压着而挤变形了,脑浆都快受不了压力快喷射出来了。反反复复被这样折腾的好几遍,李爽内心深处的神经都快被彻底摧毁了。
“啊啊啊!停下来啊!”
李爽像疯了一样,翻滚跳跃着踩着车前盖往路边跑去,踩下的那一脚把车盖子蹬出一个凹进去的脚印。突然注满的力量使身体像灌铅了一样,沉重却破坏力强。那一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却把车前面车盖包括发动机都踩坏了,向外冒火星子。
李爽跑去的方向,是一座人工河上的小桥,桥头两边各有一尊石狮子,那狮子雕刻的也并不是像卢沟桥上的那种石狮子,一个个好似实习雕刻手的作品,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爪子不是爪子,活生生一个狮子鬼。
他来到一个石狮子前,看这幅模样,脑袋更压扁了一圈,像是崩爆米花的炉子,长期不散气,快要爆炸了。
“啊!!”
“嘭!”
桥下有个老头在钓鱼,他安静地看着水面,自己的鱼饵迟迟没有半点动静,却从如镜面一样的水面看到从侧面飞过来一个大球。他的一双老眼都看呆了,脖子还没有转过来,这个大球就以炮弹落地的速度直接如陨石落地般砸在了离自己一米外的河面上,溅起五米多高的水花,将老头全身淋个透心凉,心飞扬,裤衩都湿透,旁边一桶一天才钓上来的活小鱼打翻流回了河里。
这边就剩下石狮子的“尸体”,脑袋飞出去,石灰粉四散开来,像水蒸气一样向上蒸腾着,如同刚开枪的枪管,还冒着白烟。
李爽的脑门上,就擦了一层白末,好似冒出了一个小包但是从远处看并不明显。剩下他一人安静地站在桥头,纹丝不动,一阵寒风吹过,粉末掉落。
桥上栏杆上坐一个女孩,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看着河面发呆,时而面部表情抽搐,泪如雨下,石狮子脑袋落在的位置正好在她脚下,一片水花淋湿了她左脚的高跟鞋。她惊异地将泪洗的面庞转过来,看着同样是一脸茫然死寂的李爽。
她慢慢跑过来,对着好似还在冒烟脑门像刚发射过的炮管一样的李爽,他的脑门渐秃,本身是三毫的平头,看起来像个光头一样,她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崇拜多年的英雄。
“英雄,你叫什么名字?”她指着石狮子的“尸首”说:“刚才像导弹一样飞过去的石狮子头你用脑门撞飞的么?”
李爽并没有答话,此刻他安静的像死了一样,眼睛却在热泪盈眶,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就要留下来了。
两个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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