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延宫,宫灯通明,一个小宫女又从外头捧来一些热茶,小心翼翼的走进内殿。
“娘娘,奴婢进来了。”小宫女是今年刚从内务府挑上来的,行事规规矩矩,通报一声后,她动作飞快的把软榻上有些泛冷的凉茶端了起来,她们的主子贤妃已经在桌边坐了一晚了。
现在已经过了四更天,每个月,主子都会挑一晚时间出来,坐在宫里内殿的暖阁里,彻夜看书。小宫女虽然才来安延宫几个月,但是对于贤妃温如寄的这个爱好,她已经很熟悉。
“现在几时了?”温贤妃被小宫女打断思路,抬起眼帘,那一张素净的脸庞虽然温和,但是在宫中美人如云的背景下,难免还是会让人觉得过于普通了一些,只是他身上的气质极为亲朗。
小宫女羞涩的低着头回道:“回娘娘话,已经过了四更了。”
“四更了。”这么说来,一晚上终于又过去了,温贤妃收回目光,手里的古书被他压放在桌上,站起身,他只觉得自己枯坐了一晚上,不再年轻的身体僵硬一般的难受。
小宫女看到主子终于不再干坐着看书,连忙喜滋滋的凑上去,“娘娘,您要去休息吗?”
抬手抚了抚带着细纹的眼角,温贤妃点点头,淡淡的回答:“嗯。”
养心殿。
顾轻郎的情绪冷静下来的时候,昏迷过去的萧崇已经被他不知疲倦的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多遍,刚刚尝试到情潮滋味的少年,血气方刚无所畏惧,似乎新鲜的完全不知道腻。
抚摸他,亲吻他,摆弄着他的身躯让他显出各种不一样的姿态,顾轻郎这夜亵玩的是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怎能不像个贪婪的不知疲惫的野兽,奋力的侵蚀着自己的猎物?
没错,是猎物,在床上的时候,面对身中隐疾不能自己的萧崇,顾轻郎完全做不到将他还看做白日那个人前威严震慑的帝王,他的脑中只记得萧崇在晕过去之前,那在他身下喘息的诱人光景。
三十岁的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不像齐沫容那样花枝招展美貌逼人,但是偏偏这样的男人,在床上却又有一番别样的光景,整整一夜,顾轻郎放肆的对他上下其手。
萧崇就算是晕过去了,当顾轻郎啃咬着他的大腿内侧的肌肤时,他的身体也会受到快意的感染,没有意识还自我享受般的轻微扭动。
这样的萧崇几乎像是一味毒-药,毒迷了顾轻郎本就不太多的理智,所以一直到四更天过后,顾轻郎的热潮才慢慢平息下来。翻身仰躺在龙床上,顾轻郎的呼吸从粗重渐渐变的平缓。
转过头,年长的皇帝就平躺在他的身边,眉头紧皱,意识明显还没有清醒,他的隐疾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轻郎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目光望男人光着的身上一扫,他的眼神却邪了起来。
他不怕死,他真的很不怕死,明明他才是那个来侍寝的人,结果他却趁人之危,把这个大他十三岁的皇帝给弄到晕过去了。看看萧崇,白皙修长的身体上红一道青一道的。
密密麻麻的红印从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下腹,双腿两侧的皮肤也惨不忍睹……轻轻一哼,顾轻郎胆大包天的笑了出来。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危险越大,挑战越大,满足越大。
说实话,他目前对萧崇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困惑,但是暂时还没有其它更多的情绪,然而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男妃,他对能把后妃的侍寝做到这个地步的自己,觉得很是骄傲。
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吧,奇异的举动之下不计后果,却只知道要满足自己的自尊。笑着笑着,顾轻郎玩心又起来了,捏起萧崇的下颚,他再度霸道的啃咬了一下萧崇的唇。
你是皇帝又如何?你的身体被我玩过,你的唇被我咬过,我只是一个男妃,但我依旧可以弄的你身不由己的起起伏伏,顾轻郎加大了脸上的笑容发觉,他似乎有些变态了。
“谁?”突然,昏迷中的萧崇像是察觉到了四周有人在扰乱他的休息,眉头一皱,散去隐疾的控制下的人,到底还是个皇帝,薄唇一启间,一声冷冷的斥责就在梦里吐出:“滚!”
顾轻郎的手立刻僵在了半路,手指贴着萧崇的下颚皮肤,他不可思议的紧盯着萧崇的脸。这时他才恍然清醒,对啊,他怎么忘记了,无论如何,萧崇是个皇帝啊。
登基了六年的男人,如果不是在隐疾的牵制下,他根本就是个冷颜肃穆的人,威风凛凛,后宫有那么多的男妃女妃对他百般讨好,就怕不被他喜欢便万劫不复了。
虽然在之前萧崇癫狂勾人的时候,顾轻郎觉得自己反正也是白赚了一次命,以下犯上的话,不要命了也就不要了,但是如果可以避免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多活几年的。
勾起了嘴角,顾轻郎将自己的手指从萧崇的脸庞上收回,静静的看着萧崇。
他饶有兴趣的猜想,等到萧崇醒来之时,当他想起昨晚自己这个男妃是怎么折腾他的,还窥探到了他隐藏多年的秘密,作为皇帝,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将自己一了百了?
叹口气,顾轻郎突然觉得,做人还真是麻烦,做一个身份卑微的男妃更是烦上加烦。伴君如伴虎啊,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找到衣衫披上后,低头跪在了龙床前面。
幸好,人还有一项很值得骄傲的东西,那就是头脑和伪装。
萧崇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瞬间是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酸累了,像是被什么野兽一寸一寸的咬过一样,而第二瞬间,他刚刚一睁开眼,就发现了跪在自己床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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