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风带着怨气地嚼着甘蔗,把火腿肠收到口袋里。
导游说,最后一个游玩点就是缆车了,我很少去游乐园,对缆车这种东西,也仅仅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所以很期待,但是看到莫北风那张又骤然煞白的脸,就知道他的内心肯定翻云覆雨的在煎熬了。
他默默的停止了嘴上的吃喝,安静地把口袋里唯一剩下的火腿肠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步伐放慢,走在了我身边,叹了口气。
我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他可怜,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以示安慰。
莫北风说:“我就应该在酒店睡觉的。”
我说:“不来白不来,就当是给自己三十岁之前留下一个精彩的回忆吧。”
结果莫北风的回忆的确很精彩,他刚坐上缆车的时候就打了退堂鼓,连问了工作人员三声可以不可下去坐电梯,工作人员告诉他,现在时间太晚了,就算回去了,天也黑了。
于是莫北风被迫和我锁在同一辆缆车里,我激动万分的兴奋,莫北风则担惊受怕地发抖,于是我伸出手,牵住了他的大拇指,朝他一笑:“笑一下啦。”
莫北风刚张口,缆车便开始动荡,刚开始幅度很小,当离开车站的时候,降落的速度就非常迅速,莫北风的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始终没能说出来,全都化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啊——!!!”
他是真的怕,他越怕,我笑的越开心,头一次在他脸上见到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酸奶死死地抓住了莫北风的衣领,如同主人一样张开嘴巴。
于是所有缆车下降的过程中,唯独这一辆,承载着莫北风的尖叫和我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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