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未成功被抓了个正着,杜阮阮神情很是纠结,“你怎么还在宫里?”
“……”他难道不能在宫里么?看了她一眼便把头扭向别处的沈巍并不想回答。
小胖对于这样忽视的态度颇为郁闷,吓懵的芝麻终于回神连忙过来给她拉袖子扯裤腿。夏日衣裳薄,杜阮阮又是一枚说到上树下河便精神焕发的小胖。方才边上跟的都是宫女,芝麻没想娘娘这么粗暴直接一时没反应过来,此刻瞧着沈公子虽看着冷静又守礼地扭过脸……可他耳朵都红了呀!
耳朵红了那必然是看见了……
娘娘的胖爪子叫人看了怎么办,芝麻也要被打死了嘤……
芝麻都能发现的细节,正对着沈巍的杜阮阮自然也不可能眼瞎。只是她在皇上和她亲爹面前都经常撒脚丫满地跑,连在皇上跟前抠脚的事她都干过了怎么会在意这样简单的挽袖子呢……故而她压根没有在意,反而很是新鲜地盯着沈巍的耳根瞧了好几眼:“我的天呐看见个手腕子都会脸红,你脑袋里究竟想了些啥?”
沈巍:“……”
……娘娘你就不能憋说话么!!芝麻快哭惹!
欺软怕硬的小胖逗了对方一句才猛然想起自己有前科,这位是她敬而远之排行榜上的头号选手。而且看他刚才那么轻轻松松就从树上跳下来的样子,他武功一定很好。
万一他恼羞成怒要打她了怎么办?芝麻那个不争气的腿都软了还在哭呢肯定护不住她!惜命的杜小胖想到这里,立刻蹭蹭蹭连退三步,窥着沈巍的表情干笑一声:“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喜欢爬树是么?那我不打扰你了,我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爬。”
语罢不等对方回答,缩着脖子迈着小短腿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大侠果真恼羞成怒就地解决了她。
就算不解决她在皇上或者他爹沈将军面前说她几句坏话也够她一壶喝的了……嘤嘤她就是嘴贱!就爱嘴贱!为啥老嘴贱呢!
小胖心塞塞地捂着胸口滚回华阳宫,连带着方才听到的那段密谋也抛在了脑后。
被她扔在身后的沈巍望着杜阮阮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蹙眉,但也并未阻止,抿抿唇也离开了。
……
皇上之后去华阳宫时便被小胖旁敲侧击问了几句,他听了便道:“舅舅驻守边疆多年,教孩子惯来放养。砚从自小练武,大些以后便云游四海广交好友。他武艺高强又博识洽闻,若不是果真无心为官,舅舅也不希望他入朝,我定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他言语中对沈巍推崇备至,杜阮阮还从来没听皇上那么赞赏过谁,撇撇嘴不觉有些吃醋:“你都没有这么表扬过我!”
陛下哑然失笑,揉揉她的小圆脸:“可我也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别人。”
“……”哼!凑流氓!偷换概念!就会瞎哄人!
杜阮阮隐约觉得他是在对那回醉酒时的呢喃做解释,却故意当做没看见眼眸发亮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呀”的陛下,轻哼一声扭过头继续跟烧鹅血战到底,留下皇上哭笑不得望着她摇头。
他不过是逗逗她,她竟还真的将计就计同他比起耐心来了。
两人吃饱喝足各干各的消食。皇上去书房改折子,杜阮阮却无所事事。
后宫生活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单调。她把自己能玩的东西都玩了一遍还是没事做,芝麻等人这几天都想尽了办法,如今也束手无策。宫里其他娘娘都会绣绣花做做针线什么的打发时间,娘娘分明有陛下在这儿镇压却还是闲得长毛。
一番纠结后,还是赵德福赵公公机灵,拿出了库房里的叶子牌,杜阮阮眼前一亮顿时坐直了身子。
这时的叶子牌跟后世玩的麻将还是有许多不同的,比如花色虽勉强算是她熟悉的万条筒索,但叫法却大有不同。芝麻等人都不太会玩,唯有赵德福吃喝赌样样精通。杜阮阮努力记住了各种叫法,却记不住她们这种玩法。纠结半响后,干脆说“今日教你们一种新玩法”,把后世的麻将玩法扯了出来。
麻将与叶子牌殊途同归,她这种玩法可比叶子牌好记也好玩多了。几人中脑瓜子灵活的赵德福学得最快,看着老实的汤圆竟是其次。芝麻平日里做啥都顺溜,今日却记了半天记不住。弄得她都急眼甩手不玩了,杜阮阮只好先点了另外一个还算机灵的杏仁上桌。
毕竟是跟主子打,起初大家都很矜持。一半是不熟练一半是紧张,杜阮阮出的牌都不敢要,上家杏仁连连给她喂牌。
这么打哪有意思?杜阮阮干脆下令说先给他们打几圈练练手,输了不给赢了她付。众人一听,这么一个光明正大挣赏钱的机会怎能错过!霎时双目发光立刻精神起来。
一时间麻将桌上比起方才不知精彩了多少,旁边围观的芝麻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跃跃欲试。杜阮阮仗着自己纵横街巷的牌技十分宽容,答应他们若是有人想下直接换人即可。于是牌桌上越发风起云涌打得风生水起。
皇上聚精会神批了一晚上折子,不知外界都发生了什么。待到案上堆积的奏折都改得差不多了,他才舒展舒展筋骨直起腰来。
放眼四顾却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杜阮阮平时老爱围着他打转,要么逗逗他要么与他说话,今日怎么不见了?他瞥瞥垂眉顺目很是老实的李荣海,后者很想当做没看见,可陛下的目光存在感太强,他只好愁眉苦脸瞧瞧外头:“娘娘正在与他们打叶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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