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肆意挥动着它的触须,成千上万的须藤缠绕着颜枚的身体,刺破着颜枚的血肉,吞噬着他所有的一切。颜枚只好一边抵御一边操控着王权释放着火元素进行攻击。他挥手释放出一条咆哮着的火龙,张牙舞爪的撕咬着锦年山岳般的躯体,烈火焚烧着从那山体罅隙中生长出来的枯绿色的植被,怪物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整座塔里响彻着,络绎不绝。
淞淞失神地望着头顶上的那团绚烂的火光里的庞大身影,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它刚刚抓住自己明明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的身体碾成碎片的,但它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它的声音很熟悉,和风凰冢里盘绕的声音一模一样。每当那个声音响起,就仿佛有一千万顶钟同时被敲响,鸟雀四散,人声消匿。淞淞总会自己一个人坐在那片山谷旁的悬崖边,听着这个声音,像一千万个钟声、像云层间闷不做声的雷、像山林里巨兽奔跑时的咆哮、像被某种绝望侵扰时悲怆的哀鸣。刚刚被锦年抓住举起靠近它的时候,那种声音更加真切了,山岳中仿佛藏着一个饱受煎熬的灵魂,它在呐喊和抽泣,在痛苦也在绝望。然而在看到淞淞的瞬间,那种情绪竟然从极致的悲伤变为了兴奋,淞淞可以感觉的到,由灵魂散发出来的声音是没办法骗人的。
但到底又是为什么……
从裂缝间涌出的水越来越多了,含杂着碎冰,稍微接触一下身体就会被冻伤。
未时庞大的身体在水里游动时却极为灵活,就像是一条小鱼一样。无数的冰刺从寒冷的水泊里倒射而出,一排排的扫向我和凝露。凝露咬咬牙,用星轨提前辨别出冰刺攻击的轨道和方向,两手交叉在胸前,一星半点的火光如同萤火萦绕在她修长的十指附近,然后迅速释放出长长的火光焚烧着漫天飞舞的冰刺。
音惊讶地看着凝露,然后嘿嘿地笑了起来:“真是有趣,既会水元素幻术又会火元素幻术的天卦师,哈哈,你们果然都不简单呐,如果不在这里解决掉你们将来必将成为祸患。”
凝露低声说,“还有更惊讶的呢。”
她翻起手指,朝音的方向轻轻一指,轻声说:“风怨。”
透明的风编织成巨大的羽翼从凝露的身后缓缓伸展开,将我们的长袍都吹得猎猎作响。风席卷着方才的火光,盘旋成巨大的龙,嘶吼着覆盖了所有的视线。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虽然我知道凝露偷偷利用天卦师的天赋掌握了水、火和风三种不同的幻术,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以操控的这样好,幻术之间的衔接简直接近了完美。
未时和音的身体瞬间被滔天的火光吞噬了。
下一秒,音的身影从火光里跳了出来,瞬间来到了我们面前。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我和凝露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样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她笑着追上来,一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拉扯到她的面前。她擦擦我脸上的泪,贴着我的耳朵温柔的说:“傻孩子,还是这么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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