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些权贵公子们又玩上新鲜的了?二十万银子供二十多天的‘冰粥’,岂不是天价?恐怕二十多万士兵的粮草一个月都没有二十万两!”
“切!你知道什么?人家那个冰粥可是一般的?那可是从沈——顾璃公子配的解暑圣品!再说,权贵公子怎了啦!至少人家把吃喝玩乐的钱愿意捐去边疆,而你这个自命清高的学子除了‘之乎者也’抱着书本‘黄粱一梦’,对北辕,对琦疆可有半分的贡献!”
好毒舌的丫头!
沈倾歌坐不住了,想着依她大小姐的脾气又有武艺在身,说不定就要一冲动动手了。还有,她很好奇这个出言直率的学子,明知道梧桐书院十有七八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你——”
说话的男子指着赵叶,却气的反驳不出来。
“你什么你,不明真相就管好自己的嘴。说话酸涩,怪不得这么‘老了’还不能出去游历!”
这时沈倾歌已经走上台阶了,看到了被赵叶憋得脸色铁青的男子,也是个颇为俊秀的书生,身边一个少年拦着他上前的步子劝慰:“李兄莫要生气,赵师弟就这脾气。他都能让胡先生气的跳脚,还有什么不敢说。”
“哼!有辱斯文!”
男子不知因这番话想到了什么恨恨的一句重新落座,只是头扭了过去,刚好看到站在亭子外面看着自己的一个白衣公子,面色一囧,讪讪又别过头。
经赵叶这么一闹,所有人对琦疆之事更好奇了,纷纷问徐彦文怎么看‘冰粥’一事。
赵彦文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叶,这件事也是他疑惑之中。或许,这丫头更清楚,一会儿一定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外人只看到新鲜,对顾璃的好奇心加重,但这件事的若细究,可是非同凡响。
“呵呵。这‘冰粥’的确是有顾璃‘倾城居’的人前往琦疆酿制送入军中,而且如赵师弟所言,是解暑的圣品。前些日子攻打鬼门关,一冷一热令军中大半的将士染了风寒,也有的中暑一病不起,就连顾少将也卧床休息,后来服用了十多天的‘冰粥’,中暑的将士好了不说,再去鬼门关却无一人中暑。二十天后,二皇子和顾少将一鼓作气不但攻下鬼门关,还一举破了阴阳界。”
呼——
亭子里突然出奇的安静,像一阵风扫过,突然又人声鼎沸了,有向徐文彦提问的,也有几人议论纷纷。尤其是赵叶,趾高气扬的瞪着姓李的学子,表情颇为张扬。
亭子外,沈倾歌嘴角弯弯。
若细看,那绝不是笑容,而是一抹冷冽阴厉的弧度。
赵睿轩‘嚣张’的本钱已经够了!
南阳王,也该死了!
“此番二皇子可是军功在身了,还有顾少将怕要封一品大将军了!”
有人露出羡慕的神情感慨道。
要知道,二皇子和顾少将的年纪可是跟他们差不多,已经名扬天下,而他们,不知在梧桐书院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那是自然了。别说是那二位,就是这平王府小王爷和那些捐钱出资的‘公子哥儿’也要受封了。”
有人故意瞟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李书生挤兑。
这话一出,有几人笑着附和,再看赵叶一副鄙夷的神情,李书生脸上也挂不住了,拂袖而起。
赵叶见他要走心里这才舒坦了,连忙又闹着徐文彦追问琦疆之事。
李书生走过沈倾歌时抱拳问礼,沈倾歌连忙回礼,然后转身对着李书生的背影道:“兄台留步。”
“不知小兄弟有何赐教?”
李书生看着面生又青涩的少年闷闷道。
沈倾歌走近一步,微微一笑道:“赐教不敢说。但小弟曾听过一句话‘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谈论一件事不能断章取义,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象!’”
李书生一滞,慢慢咀嚼着这句话,沈倾歌见他听进去了便笑笑转身准备离开,李书生连忙上前拦住,深深的作揖:“在下梧桐书院‘银杏苑’学生李森,小兄弟看着面生应该是‘青木苑’的师弟吧,敢问贵姓——?”
“免贵姓沈。师兄,告辞!”
沈倾歌在李森的注目下翩翩离去。
她之所以提点李森,是欣赏他的直言不讳,这个年头,到底少了这般直爽不怕得罪权贵的人。做人是不错,但在官场可是行不通。再说了,她现在可是缺人比缺钱紧呢!
亭子里并没有李森的离开而不同,反而有个大胆的向徐文彦提问,是应该继续南上攻打炎朝还是停止战争和谈。
沈倾歌寻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望着霁月公子,认真的聆听。
她的确很想听听徐文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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