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写史之笔掌握在贵族们手中,到了后来,纣王自然就被丑化成了大奸大恶的昏君。
那个年代,奴隶是比牛羊还要便宜得多的财产,商纣试图把奴隶变成平民,当然为天下所不允。
直到春秋末期,人的创造力已经可以产生比牛羊更多的财富,为了激发生产力,大批的奴隶才渐渐变成平民,从而使他们有欲望、有动力去贡献更多的产出。
那时距商场灭亡,已经是三百年后了。商纣超前了三百年,结果是换来一个国破家亡。
陈玄丘有些茫然,可这里……明明不是商纣时代啊,虽然有些地名、人名依稀相仿,可这个太容易撞车了,不算什么。
就连大雍这个国名和自己知道的所有历史都对不上,所以这里绝不可能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时代。那么,相同的事,会发生在这里么?
殷受可不知道陈玄丘在想什么,继续道:“而西极海叟就更加厉害了。你不要以为相卜之术是小道,能窥破天机,岂是小道?就算许多修道有成的高人,也不能洞悉自己或他人的前程命运。
所以,相卜之术能有大成者,素来受人敬仰。而这位西极海叟姜飞熊,就是相、卜之术集大成者。他的道德文章也是天下皆知,不论文武,能得他一句赞誉,立时就能名满天下。”
陈玄丘恍然,点点头道:“所以,姬侯请来这位长者,举行‘选贤大会’,先比试筛选一番,再让这位长者看一遍,自然可以选出大批可用的文武贤才了。”
殷受笑道:“不错!姬侯大概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西极海叟并不老,最多四十岁,又因保养有术,看起来也就三十许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不是糟老头子,你不必以长者称之。”
陈玄丘愕然道:“他不是自号西极海叟么?”
殷受道:“是啊,可这叟字,本意是保存、传递火种之人。上古年间,负责一个部落中保管、传递火种者,多为年老稳重的长者,所以世人多以叟称年老者,可也未必一定是指年纪太老的。”
陈玄丘目光闪烁了一下,道:“所以,这位姜飞熊自号西极海叟,意思极可能是,他是传递西极海中火种之人了?却不知,他传的所谓火种,究系何物。”
殷受摇头道:“此人游学天下,不仅遍访各处贤德、智者,也喜欢联系三山五岳的异人奇士,因为大雍天子不甚喜欢此人,他要传递什么火种,却也无人知道了。”
陈玄丘点点头,又沉吟起来。
殷受道:“至于这中州徐家么,乃是一个修真世家,名气很大。不过,很少在世间走动,所以外人不甚了了。
这一次徐家的人也不知因何来到岐州,他对那个白白胖胖的女子执礼甚恭,好像那女子来头比他还大,倒是有些奇怪。这天下间,能让中州徐家如此礼遇的,便连我也想不出还能有谁。”
殷受说完,拿过茶壶,自斟一杯,又给陈玄丘斟了一杯:“而这鬼王宗,总坛并不在岐州,没人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不过鬼王宗虽是阴修,倒是一向积极入世,所以此次‘选贤大会’,鬼王宗一定会派重要人物出席,只是不知他们的教主会不会来。”
“九张机,一心长在百花枝。百花共作红推被,都将春色,藏头裹面,不怕睡多时……”
袅袅歌声,随风飘出窗棂,飘过院墙,落在满庭桂花,香气四溢的隔壁天字四号院中。
一幢轩厅,四面白幔飘飘。
厅中席上,一位体态曼妙、成熟得水蜜桃儿似的美妇人跪坐席上,双手扶膝,双目微阖,似在等候什么人。
曲裾三道弯儿,把她妖娆的体态,呈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个用活色生香向世人诠释着什么叫女人味儿的女人。
姬九夫人,南子。
在她身后,帷幔之外,三级阶下,随行十六位武士,扶剑跪坐,气氛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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