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骑士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不禁吓了一跳,立即警惕地向发声处看来。
就见一个黑衣道人,不过才十一二岁年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张亲切纯真的笑脸,着实人畜无害。
骑士们戒心散去,其中一人便道:“你这少年,有什么事?”
他虽见此人只是个孩子,可是既然对自己口称道友,必然是个修真门派的弟子,倒也不敢小窥,所以平时虽然性情乖张,此时语气倒还温和。
无名拱手道:“这位道友,在下要打听一个人,却不知道友是否听说过此人,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原来只是个问路的啊!
换一个人的话,这骑士早已不耐烦,骂上一声,便扬长而去了。
但这少年很有亲和力,他的脾气便好了许多,问道:“你要打听什么人?”
无名道:“此人年不及弱冠,生得剑眉星目,极是俊俏。姓陈,名玄丘,却不知诸位道友……”
“呛呛呛……”十几个骑士同时拔剑出鞘,哗啦一下,就把无名围住了。
为首者沉声道:“陈玄丘?你找此人作甚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无名目光攸地一闪,顿时双手握拳,一脸悲愤,目中露出了刻骨的仇恨,牙关咬得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要找到他,把他剥皮抽筋,寝皮饮血,方恨心头之恨!”
十几个骑士一听,敌意顿去,为首者便讶然道:“陈玄丘是你的仇人?”无名恨声道:“不共戴天之仇!小道本在深山修行,此番出山,是回归故里探望双亲的。孰料……他们却已死在陈玄丘手上。贫道已经走了很多地方,始终不曾打探到他的
下落……”那为首的骑士不禁生起同仇敌忾之心,恨声道:“不错!此子凶残成性,杀人如麻!鬼王宗多大的宗门啊,在我姬国传承四百多年,结果在他手中灰飞烟灭。此獠在岐州城
中也是大开杀戒,不诛此贼,天地不容!”
无名一呆,欢喜地道:“诸位道友也是陈玄丘的仇人?”
那骑士道:“我们与陈玄丘倒是没有私仇。不过,姬国出了重赏,缉捕陈玄丘及其余党,我等此行,正是得到了一些线索,正往前方追查。”
“余党?原来师兄还有了伙伴。”
无名想着,便欣然道:“如此说来,你我有志一同,不知诸位道友可否带上小弟同行?”为首的骑士歉然道:“我等已经得到消息,前方路上就有可疑之人出没,眼看就要逃出姬国了。我等要尽快追去,带上你难免累赘。况且我‘西山一窝蜂’行事,向来独来独
往,不与他人联手,却是不便与你同行了,告辞。”
“且慢!诸位纵然不带我同行,终究也是一路人。小弟这厢有些想法,倒要说与诸位道友参详。”
“什么事?”
“我观诸位,声势颇为浩大,那被追杀之人想来也是本领高强、心思缜密之辈,岂能没有察觉呢?
我觉得,他若机警,未必会沿大道而行了。诸位不妨注意隐藏行踪,稍慢些赶路,多注意左右山中小径,免得错失了机会。”
那骑士欣赏地点点头,道:“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机巧,我省得了。”
那人一拨马头,一行十数人便一阵狂风般卷去,铁蹄践踏,山石激射,声势着实骇人。
无名看着他们迅速远去扬起的尘土,自语道:“前方也不知是小师兄还是他的伙伴。希望我这番话,能拖慢追兵,给他们争取些逃逸的时间。”
说罢,无名扬手祭出他的白额虎,一偏腿儿跨上去,便往山野中遁去。
那些人已经说了,师兄一行人正要离开姬国,那我便先出姬国,再向人打听师兄消息罢了。
那十八铁骑如乌云卷日一般呼啸而去,穿过一处山谷时,马蹄声一响,山谷中蹄声回荡,声势显得更加浩大了。
那为首者想起无名方才所言,不由眉头一皱,突然一勒坐骑,止住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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