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兴冲冲地扛着他的架子床,可是到了妲己的地下小屋,却发现门口太小,床进不去。
于是,娜扎想把门洞挖大一些,妲己却要他把床拆了,两个人挤在门口,叽叽喳喳,吵的很凶。
陈玄丘听得脑瓜仁疼,只觉“子襟”说她已经十八岁了,却是一点也不像,那性情脾气,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相仿。
只有在她露出娇媚之态时,才符合一个成年女子的神韵。
而娜扎,则不像一个男孩子。那小心眼儿跟针鼻儿似的,和妲己吵吵闹闹的,不像个样子。一般的男孩子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呢?
尤其是,他还认床,走到哪儿,架子床就扛到哪儿,这矫情劲儿更像一个小姑娘。“长不大”的子襟和“不像男娃”的娜扎为了拆房子还是拆床吵个不停,陈玄丘懒得理会他们两个人,他正想去前边看看置办晚宴的事儿怎么样了,正走着,身侧忽然有人“嘘
”了一声。
陈玄丘顿时汗毛儿都炸了,被人欺身如此之近,我竟然全无察觉?
陈玄丘心念一动,身形疾旋,宝葫芦从腰间升起,化作两尺高下,绕身疾转。足下金光隐隐,涟漪般荡漾,纵地金光术随时准备发动。
于此同时,他左手惊神指,右手定神鞭,严阵以待。定晴看时,却是一场虚惊。躲在林间向他挤眉弄眼的,竟是小师弟。
陈玄丘左右看看,连忙纵身过去。
小师弟转身就走,陈玄丘跟在后边,两人七绕八绕的走出好远,这才站住脚步。
陈玄丘道:“无言啊,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无名回身道:“小师兄,你疯了啊,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干嘛要答应住进她的地方,这宅子里房子还多的是啊。”
陈玄丘一呆,随即才明白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是“子襟”,陈玄丘便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无名道:“这太冒险了。”
陈玄丘道:“我看她一直不肯暴露来历目的,总是这么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诱她主动露出马脚。”
无名道:“难道你能整宿不睡,只一味防着她?”
陈玄丘道:“我有一只浑元两仪唢呐,对于神念方面的力量感应极其灵敏,而我的葫芦,我几乎想不出能有什么力量打破它。
我睡觉的时候只要把这两件宝贝祭出去,不管是力量攻击还是神念攻击,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要一击不中,我也就醒了。”
无名鬼祟地四下一看,压低声音道:“小师兄,我怀疑,她就是当初刺杀你的那只猫妖。”
陈玄丘一惊,道:“这话从何说起?”
无名道:“自从得了小师兄的吩咐,我一直盯她的梢。”
陈玄丘一阵恍惚,我吩咐过小师兄盯着“子襟”么?听他一说,好像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无名道:“师兄?师兄?你在听我说吗?”
“哦!”陈玄丘敛了心神,道:“你继续说。”
无名道:“我发现她六识极其敏锐,似乎……有一种兽性的直觉,有一次我靠的太近,就险些被她察觉,所以跟踪她时就离远了些。
如此一来,她果然放松了警惕。有一次,我发现在她忘形之下,身后竟然冒出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来。”
陈玄丘的眼睛眯了起来。
无名道:“虽然只是一闪,就被她收敛了,但我确信,绝对没有眼花。而且她在身边没有旁人时,走路的步伐,也轻盈的不像人类,她一定就是那只猫妖。”
猫妖么?
陈玄丘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有着金色竖瞳,身材火辣性感,一头紫色长发的娇艳少女。
那个少女,自称“妲己”。
如果,她就是冀州苏护之女,那她就是我爹给我许下的未婚妻。
什么猫女,她分明是一个狐女。
我的未婚妻,居然是一个狐狸精,还是我爹懂我啊!
只是不知我娘给我指下的姻缘,又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娘应该比我爹靠谱,定下的就是普通人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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