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死了,江家上下,一时呆若木鸡。
江家高层,纵然对投奔东夷有所不满的,做为家族的一份子,也只能顺应大变。
而今,家主惨死,反而坚定了他们心中的信念。
事已至此,反迹已露,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家族如果被留在大雍,固然可以保全许多人的性命,但江家再也不可能做为一方霸主而存在。
二房?分家很久了,大房这边,根本没把那个济州江氏视作自家人。那么,就只有逃,逃得出一个是一个,只要能逃出一支,哪怕只有一户,只要东夷王真如家主所预判的那样,雄才大略,终成霸业,那江家留下的火种,也能重新照亮这
太平州。
江昊澄、江天让、江木瑜、江献标、江夕晚、江成山、江世怀……
几乎不约而同地,他们厉声下达了命令:“走!我江氏族人,分头东向,但能逃至东夷,以宗支远近以定尊卑,静候机会,重振江氏。”
说罢,这几个高层同时做出了反应,十分的默契。
江木瑜、江夕晚返身就跑向江氏族人群中,被他们裹挟起来,上千号人分散逃逸……
这两个人一个善持家,一个善理财,不以武力见长。
他们能为家族所做的最大贡献,是他们长袖善舞的本领和精明伶俐的商业头脑。
所以他们毫不客气,立即遁入人群,随族人撤退。
而江昊澄、江天让、江献标、江成山、江世怀五人,则率领族中高手,向陈玄丘和娜扎主动发起了攻击。
江昊澄是个武痴,武功修为已臻巅峰,虽然他不懂陈玄丘冰肌玉骨髓如霜的真武功法,但是胜在年纪大了几十岁,一身功力深不可测。
他使一口九环大刀,凌空一刀,刀芒暴涨,幻化成一道一丈多长的有形气芒,刀芒过处,把它所触及的一切家具、摆设,俱都切成了两半。
陈玄丘不是一件死物,随着他的刀芒,就像是书本下被拍击的一只蚊子,辗转腾挪,上下跳跃,哪那么容易被他击中。
陈玄丘自己就是武道大家,当然明白刀芒剑罡这一类的功夫,虽然无坚不摧,甚至可以伤及仙人之躯。
毕竟它是凡人武道的最高境界,实则上已经隐隐触及修仙法门的门槛。
但是,凡武的吐纳术,比不了仙人的修行之术,是无法支撑长时间使用刀芒剑罡的。
眼下这江昊澄固然凶猛,却也只是刹那光华。
果然,那无坚不摧的刀芒渐渐萎缩,就像盛开的昙花,已经在那一瞬间绽放了光芒。
而那刀芒纵横期间,其他几人都知道他刀芒的厉害,因此早就远远避开,不敢加入围攻,以免遭其误伤,那几位都在围攻娜扎。
这时眼见机会将至,陈玄丘一声长笑,便向江昊澄欺身过去。
他没敢用定神鞭,定神鞭最厉害处,是它附加的八种作用,虽然看它质地也十分坚硬,但是此人能刀芒外放,万一毁损了定神鞭,那就得不偿失了。他也没有用小吉祥碑,这江昊澄十分机警,刀芒开始萎缩时,他就有意识地避向了人群中,尤其恶毒的是,他避向的是原本在大厅中听候家主指示的那些江氏一族的老弱
妇孺。
陈玄丘对敌从不手软,哪怕她是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
但是的的确确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正在哭号逃跑的妇孺、老人和儿童,让他抡起石碑呼地砸将下去,他干不出来。
所以,陈玄丘强行突破,趁着刀芒萎缩,侵进了江昊澄身边。
这江昊澄太恶毒了些,居然用自己族人中的老弱妇孺来考验陈玄丘的人性。
陈玄丘心中怒极,这一侵身过去,立时大喝一声,拇指捏于食指和无名指之间,中指骨节外突,形如宝塔印,呼喝一声,声如叱雷,“轰”地一拳击中江昊澄胸口。
“真武裂魂拳!”
陈玄丘对敌,以拳脚功夫对战时,常用真武裂魂指,这一次也是怒极,用上了真武裂魂拳。
他的拳头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一拳若是他师父那等高手,破碎虚空、轰裂山河亦不在话下。
陈玄丘没有那么高深的造诣,但用来杀一个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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