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探手抓向了陈玄丘,五指纤纤,宛如悄然张开的一朵兰花。
陈玄丘抬头看着她那青葱也似的玉指,眼神有些迷醉。
南子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如今底牌已露,尤其是她清白女儿身,以此法相呈现时妙相毕露,全都被他看了去,若不杀他,如何平息自已的心魔?
“我执”,可是连祖师六欲大天魔王都依旧要受控制的规则之力啊。
南子的红唇轻轻一抿,意态决然。
如果说,陈玄丘的身体也是一个宇宙,这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一方小世界,那么在这一个个精密的小世界中,放大无数亿倍,也会如这身外的世界一般精彩。
在这个体内宇宙世界的深处,在他的心房最隐秘处,安静地休憩着一缕紫色的云气,如同这体内小宇宙的一条星云。
它寂然不动,静静地安息在那里,就连陈玄丘吞下霸下内丹,沐浴神龙之血,铸就大成金丹,都丝毫没有惊动它。
那些东西,于它而言,实在不值一提,提不起它半点兴趣。
直到南子眸光深邃宛如黑洞,紧紧摄住陈玄丘的灵识,那兰花般纤美的五指堪堪要抓在陈玄丘的天灵盖上时,它苏醒了。
它很生气,能打搅它休眠的,只有三种力量。
一是它寄宿的本体拥有了成圣的力量,即将突破,却无法突破。
二是天道意志,直接影响于它。
第三,就是魔道意志的侵袭。
做为一道先天鸿蒙紫气,它是高傲的,也是不驯的,它有它的领地意识,它讨厌侵入。
而现在,那自命不凡的魔道意志,正在侵袭它寄宿的身体。
这道苏醒的鸿蒙紫气勃然大怒,立时犹如一条苏醒的巨龙,
它要反击,它要征服,它要让敢予冒犯它的,统统臣服于它的脚下。
陈玄丘的双瞳突然间紫气氤氲。
南子的双眸深邃如海,正如两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吞噬陈玄丘的意识,可这两团紫气从陈玄丘的瞳中一现,南子的双眸立时迷离了。
只是片刻,她双瞳中的漩涡就反向旋转起来。
陈玄丘本想反击,却被控制了神志,此时被控制的力量突然恢复如常,僵硬在空中的动作立时顺势进行了下去。
一招最平凡不过的金丝缠手,一缠、一握、一扭。
南子痛呼一声,身躯背转,就怼进了陈玄丘的怀里。
呀!
南子的身体看着苗条纤细,但那盈盈处往他怀里一顶,却叫陈玄丘马上意识到,那轮圆月亮,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丰满盈圆,柔软紧绷。
南子如雪的肌肤泛起了玫瑰红,连红根子都红透了。
那双秋水般澄澈的眸子,此时就像蒙上了一层薄雾,迷离缥缈。
她想挣扎,却双腿无力,“卟嗵”一声,两人便一起栽进了温热的泉水,激起野鸥几对。
南子不知道为什么形势突然会陡转直下,但是挣扎无力。
而入了水的陈玄丘却似突然变成了一条发狂的蛟龙,很快,四溅的水花一缓,南子就似化进了那一湖荡漾的春水。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南子被摁伏在岸边光滑的大石上,感到仿佛有一条充满灵性的小舟,穿过幽仄的水道,犁波逐浪,随心所欲,带着她一起跌宕,带着她一起起伏,带着她一起耕犁……
恍惚间,她又感觉到自已就变成了那叶小舟,而那原本的小舟却变成了不息的流水,她只能放弃抵抗,随波逐流。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蓦然柳暗花明,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她奔跑在黄金波浪般的油菜花地里,它漫山遍野,无尽无穷,她就穿行在那温柔与芬芳里,用尽了气力,只想死在那极乐之中。
南子喘息着,小舟高高地飞起,跃过云层,砰然一声,又砸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小舟与巨浪,狂风与波涛,天体撞击了大地,闪电磨擦了惊雷,她……失去了一切思维。
忽然,“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宇宙都爆炸了!
南子感觉自已被炸成了满天的星屑,不着一丝力、也没有一丝风,却因没有一丝引力,所以飘飘摇摇,飞向空间里不可言状不可辩识的各个方向,想抓都抓不回来。
涌起的潮水,正从那光滑的大岩石上退却,只留下一片湿意。
湖水重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涟漪轻轻荡起。
一丛鱼儿,追逐着水中一缕“红线”嬉戏。
两只鸳鸯,探头探头地从莲叶下边探出头来,互相啄了啄锦色的羽毛。
发生了什么?
陈玄丘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感觉到身下那条滑得像鱼、软得像蛇的她正无力地向水中溜去,忙又一把将她箍住。
陈玄丘有些惊愕于自已的不能自制,虽然刚才的一切他都记得,但……他的自制力怎么可能这么差?
两种先天意志,籍由这两具人类的身体,显然已经较量出了结果。
那道鸿蒙紫气得意洋洋地藏回了陈玄丘的心田深处,舒展了一下身子,选了个最惬意的姿势,悄然睡去。
春江花月夜,潮起潮落,月升月降,花开花败,一切重归静谧。
陈玄丘,忽然想吸一支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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