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媛,你来了!”那姓齐的至尊一见红裳女子,眼中登时放出热切的光来。
红裳女子却没理他,她迅速往陈玄丘这边一群人扫了一眼,原本的激动与惊喜渐渐冷漠下来,最后目光一定,落在陈玄丘身上。
“你,就是姓陈的?”
看看,看看!还是这位有眼光!陈玄丘得意地瞟了一眼那位眼瞎的至尊,向红裳女子拱手道:“青萍陈玄丘,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是……”
红裳女子娇躯一振,失声道:“青萍?你来自青萍?”
陈玄丘几乎一逮着人多的机会就自报家门,我来自青萍,隐仙踪。
奈何,知道青萍的不多,知道隐仙踪的更是没有,他这师门,一直就没办法打响名号。
却不想在这伏妖塔第六层,居然有一位也不知道被关进这里已经多少万年的一尊大妖,居然知道青萍山的存在。
果然,还是因为我的师门太过古老,所以为时人所不知也。
好像也不对,记得我师父就是开山祖师啊,那我们这隐仙宗,貌似也没开张多少年才对。
陈玄丘想着,还是微笑地回答道:“正是青萍山!”说着,陈玄丘还自豪地挺了挺腰杆儿。
红裳美貌女子看向陈玄丘的眼神儿顿时有些古怪。
她定定地看了陈玄丘一阵,突然问道:“你可去过东夷画璧?”
陈玄丘一惊,就连东夷画璧她也知道?难不成学究天人,占卜星相无所不精的人其实是她?
陈玄丘顿时有些莫测高深了,便谨慎地答道:“呃,陈某去过,姑娘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红裳女子美目微微一眯,又问道:“那么,你见过雀辞了?”
陈玄丘惊咦一声:“姑娘,你居然还认识我家小雀儿,你到底是谁?”
红裳女子冷笑道:“你家小雀儿?你知道我与她是友还是敌,就敢这么说?”
陈玄丘坦然道:“不管姑娘你与她是友是敌,她都是我家的小雀儿。”
红裳女子脸色一霁,微微颔首:“好!很好!”
陈玄丘面前红影一闪,陈玄丘一惊,只是心中一动念,还未及躲闪招架,脸上就已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响,陈玄丘愕然呆在原地,太快了!如果对方不是要扇他耳光,而是想杀他,岂非易如反掌?
就见红裳女子娥眉倒竖,怒叱道:“混账东西!你既然与雀辞相见了,不好生待在画璧,妇唱夫随,安份度日,你怎么竟被关进伏妖塔来了?”
陈玄丘愕然道:“我不是自己进来的。”
红裳女子怒道:“那更可恶,谁让你到处乱闯,得罪奉常寺?老娘最恨你这种不顾家的臭男人,你想让我女儿守活寡么?
这句话比方才那记耳光还要响亮,一下子就把陈玄丘听傻了。
“什么什么?眼前这红衣女子,竟是雀辞的亲娘?”
看着眼前这不过双十年华,顶多比雀辞少了几分稚气,实在不像差着一辈儿的红裳女子,陈玄丘真个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道:“你是我丈……丈母娘?”
红裳女子怒道:“我还以为是道韵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你个浑小子来了有个屁用!什么丈母娘,现在不是了!我不想女儿守活寡,干脆杀了你,她好另择佳婿。”
陈玄丘大惊道:“你……真是我岳母?岳母大人,大家一家人,不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好不好?”
红裳女子冷笑:“少凑近乎,如果不是你那奸诈狡猾的娘亲使计,我会答应这门亲事?苏青绾、苏媚儿,那个天杀的狐狸精!”
红裳女子看来真是一提起陈玄丘的母亲,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大名带小名儿,咬牙切齿地一块儿说出来!
陈玄丘也是天狐之身,心思何等聪慧。
她方才远远大呼一声“休伤我陈郎”,称呼自己父亲又只叫名字那么亲切……
只怕这位凤凰一族的有夫之妇,是和我爹陈道韵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不会给她老公戴了绿帽子吧?
在遥远的塔外之世,南疆离火之山上。
杂乱不堪的石室中,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画师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结果手上的颜料就染上了鼻尖,可他也未察觉。
“奇哉怪也!我居然会着了风寒?不对,难不成这次调出的颜料有什么不妥,刺激得我打喷嚏?“
画师思索了一下,没再发现什么异状,于是便把这个问题抛在一边,继续作起画来。
陈玄丘急急思索着:我爹给我说了一门亲,是冀州苏氏,是他的妻弟家。可我母亲那家,却给我说了一门亲,竟然是东夷的凤族。恐怕这个婚约不是乌龙那么简单了。
没准就是我娘当初发现我爹跟眼前这个红裳女子有什么私情,所以故意设计,与她联姻,把这对关系暧昧的小情人儿,变成姻亲关系的亲家公亲家母,她还好意思再倾心于家父么?
哎呀,他们老一辈的居然这般狗血么?
齐姓至尊瞪大一双牛眼,一直在旁边恶狠狠地看着。此时听二人言语,才知道来的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位情敌,而是婵媛女儿的丈夫。
齐姓至尊顿时转怒为喜,笑眯眯地道:“婵媛啊,既然进了这伏妖塔,就没有离开的可能。曾经的一切,都可以当成上一世,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放眼伏妖塔中世界,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尊贵如你。我诚心追求你许久,不如你就嫁给我吧,你我二人结合,生一个麒麟凰的孩儿,咱们好生养育他成人,也可稍减你思女之苦。“
原来,这第六层的至尊,竟是一头麒麟。
麒麟和凤凰都是以雄雌之性命名,麒者为雄,麟者为雌。凤者为公,凰者为母。
而麒若与凰结合,所生即为麒麟凰,可以继承父母双方的能力,成为比他们更强大的神兽。
红裳女子闻言大怒,她说归说,还能真杀了陈玄丘不成?
她只是又失望,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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