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看着徐伯夷杀伐决断的动作,不禁摇头叹道:“了不起,够狠。只是再这么下去,你老兄全身零件儿都得换了。”
徐伯夷自断一臂,痛得摇摇欲坠,听见陈玄丘的风凉话儿,却是怒目瞪视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我不死,早晚必报此仇!”
七音染大怒,又要冲上前去,被陈玄丘一把拉住:“别,这要杀了他,不就显得我有本事了么?这么吃软饭挺好的,不操心不费力。”
徐伯夷“傲娇”地一扬头:“哼!”
心中却是一宽,知道激将法起了作用,这才用牙和另一只手撕下一段袍子,放心包扎起来。
吴侃和老烟斗没想到这娇滴滴的小女子只是一根手指,轻飘飘地就敌住了徐伯夷那看似极为凶险的一击,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两人倒不知道七音染指尖那灰蒙蒙的气息,竟是冥界死气。因为他们用巫术盅术的,也有一些法门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比如老烟斗发明、培育的盅虫“千年“,就是一种可以产生类似杀伤效果的盅术。所以二人并未把七音染往阴神上想。
阴神也是神,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竟有一尊神祗行走在人间。
“打扰吴酋长还有大巫师了。我是来找人的,不过找的本不是她。“
陈玄丘解释着:“不过,我和她恰有一些旧恩怨,所以反客为主,在此打斗起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吴侃对他观感大好,微笑道:“尊驾不必客气,先动手的,并不是足下。”
老烟头斟了杯茶,微笑道:“贵客请喝茶。”
“多谢大巫师!”
陈玄丘客气地双手接过,就欲喝掉。
南子心中一紧,冷笑说道:“这里可是南疆,巫盅杀人之法防不胜防,随便递你一杯茶,你也敢喝。”
陈玄丘手一顿,回眸望她一眼,笑道:“舍不得我死么?放心,大巫师何等高人,要杀我也不会用这等下作手段。”
说罢,陈玄丘一饮而尽,暗中却用了个障眼法儿,将一杯茶全泼进了纳戒。
这个……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巫师看这样子是对大雍友善的,未必有心害他,可是有时候给人下盅却未必是为了害他。
比如,苗女多情……
比如,用点手段预防对方对自己不测。
不论哪一样,陈玄丘也不愿自己肚子里住一条虫。
大巫师见他坦率饮了,不禁对他的风采更为心折。
陈玄丘拭了拭唇边的茶渍,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位南姑娘,是怂恿你们加入他们大巫神的行列,对抗我大雍吧?”
老烟斗答非所问,肃然答道:“老夫不承认他是巫神!巫神高高在上,不会降临这污浊的人间。我等就是虔诚礼奉巫神,代巫神行走于人间的使者。”
陈玄丘点头道:“我懂,奉常寺的大神官们,也都这么说。”
南子冷笑道:“看起来,大巫师一直不太相信大巫神真的降临人间了呢?好,不如就请大巫师与我斗一斗法,我们各用巫盅之术,我若是赢了你,你怎么说?”
吴侃一听,放声大笑,他对老烟斗可是无比地信任。
吴侃马上接口道:“你若赢了,我们就承认你是大巫神的传人,我们就听任你的吩咐。”
陈玄丘欲待阻止,结果吴侃已经说了,他是一族之长,一言既出,自然也不能出尔反尔。
陈玄丘心下懊恼,转念一想,马上微笑接口道:“我也不信南姑娘背后那位是大巫神。这样吧,不如我也掺一手,本着尊老敬贤之道,先请大巫师与南姑娘交手,之后么,陈某也想领教一二。”
他这话说的很客气,但在座诸位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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