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笑道:“他没那么快啦,他去塔青山了,叫我们先来见我爹,说明南疆情形。塔青山上有万余南蛮,就算一万多头猪也得抓一阵子呢,我估摸着,大概再有两天功夫,他就来了。”
娜扎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声音笑道:“谁说的,我现在不就来了么?”
娜扎和无名扭头一看,就见陈玄丘白衣飘飘,身后跟着变成小少女的朱雀辞和妲己。
娜扎还未说话,无名已惊喜叫道:“小师兄!”
陈玄丘一见他也是大喜,之前他没注意,还以为娜扎就是在跟一个小兵儿在聊天。
陈玄丘马上迎上来,给了无名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地道:“无感啊,师兄好想你。”
无名的嘴唇抽搐了两下,轻轻回拍了两下陈玄丘的后背:“小师兄还是叫我小师弟吧,显得亲切!叫名字……生分了。”
……
李镜见到南子等人带来陈玄丘的消息时,最沮丧的就是他手下那些将领。
大王发兵前,可是说过攻打叛军所俘之人、所占之地,尽归其个人所有。结果陈玄丘单枪匹马,直接端了大巫神的老巢。他们继续深入,可能只是去接收已经臣服的地盘。
这是断人财路啊,将军们都有些悻悻不喜。
南子道:“深入南疆,如今看来,遭受巫蛊之术袭击的可能虽然虽有,但不会有特别强大的一些巫师参与了。因为他们背后都站着一个大部落,他们的轻举妄动,会给他们的部落带来灭顶之灾,大巫神的死,已足以威慑他们。
倒是要防备着一些游散的巫师和小型部落的巫师对大雍王师怀有敌意,偷袭破坏。不过这一点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会沿途保护……
南子正说着,大帐口有士兵高声唱名道:“陈少保到~~”
南子讶然,我前脚刚到,你就来了?这还何必兵分两路?
李镜忙率众将领上前参见少保,行完了官面文章,陈玄丘道:“大巫神虽死,但是南疆已经集结起来的兵马,却已来到了我大雍边界。他们共一万人左右,分成二十队,每队五百人,对我大雍沿边村镇,行袭掠之计。李将军,你对此可有定计?”
陈玄丘是个情商很高的人,对小受受这种选择困难症患者,他说话向来坚决,不让殷受有动摇的可能。
但是李镜坐镇一方,曾为陈唐关的土皇帝,一方军中大佬,也是习惯了说上句的意志坚决之人,对这样的人,就不能越俎代庖,如果他的计划不如己意,也只能用诱导的方式。
李镜向他详细问清了南疆现在的情况,略一思忖,便道:“我军人多势众,主力还是要继续深入南疆。否则,沿边战事拖延太久,这些在威压之下暂时臣服的力量,难保不会重萌反心。就算他们只是暗中资助前线这些叛军,也殊为不妥。”
李镜指着沙盘道:“同时,李某可以留下一些人马。他们南人懂得分兵,难道我们就不懂吗?不能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分兵二十路,我就分兵四十路,甚至六十路,分驻于沿兵各村镇,然后同步推进,把战火引回南疆去……”
李镜一番计划说出来,陈玄丘不由得频频点头,道:“李将军思虑周详,这样双管齐下最好。那么,我这些朋友依旧留下,他们个个都有不凡的本领,可以随李将军的主力重返南疆,确保我王师不会被巫师们的鬼域伎俩滋扰,影响行进速度。”
二人许多意见不谋而合,自然越说越是投机。主要的分兵、进击计划确定,接下来就由李镜安排更具体的措施。
那些将军大部分都愿意担当分兵阻敌、逐步推进的首领,这其中还有一个利益均衡的问题。打仗需要考虑的也是方方面面,并不仅仅是战场上的事,这些事陈玄丘也不便参与了。
李镜为他安排了一顶大帐做为少保的栖息之地。
陈玄丘告辞,甫一出大帐,就看见大小茗儿也已闻讯赶来,见他出现,甜甜一笑,眼睛便漾出了激动欣喜的泪花儿。
陈玄丘把众人都带去他的大帐,热热闹闹欢聚了半日,等他们谈兴稍尽时,外边车辘辘、马萧萧,依照李镜的吩咐,朝廷大军已经开始分拨调动,驰援沿边各村镇的兵马,已经迅急上路了。
天色将暮,李镜派人传来消息,要设宴为少保大人接风,众人闻讯,便也各自散去,一方面叫陈玄丘先稍事休息,而且女儿家要出席宴会,当然要打扮一番,尤其这里丽人众多,个个姿色不凡,谁心里不存了比较之意。
大帐中一空,便只剩下陈玄丘和一直被当成了透明人儿的无名。
“师兄啊,我看你与人聊天时也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无名担心自己再不说话,师兄可能真就忽略了他,自己跑去躺下休息了,所以主动开了口。
看陈玄丘吓了一跳的样子,嗯……无名觉得,自己所料不差。
陈玄丘刚沾到卧榻的屁股微微抬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落了下去。
他轻咳一声,神色自若地道:“无期啊,师兄单独留下你,正是要说这件事,这样的大事,师兄也只能和你商量,方才不用有所顾忌。”
那神态、语气、动作自然的,好像真是他特意留了无名下来,而且之所以如此随意,也只因为面前的人是他最最信任的亲亲小师弟。
无名要不是知之甚深,还真就信了。
现在的无名,当然不会傻傻地感动,他只是冷静地看着陈玄丘,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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