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盈盈给陈玄丘讲了一个故事。
自从天狐一族受到天道制裁,不知所踪,原本名声甚好被视为祥瑞之兽的狐族,也渐渐败落,名声越来越差,境遇也越来越不好。
天庭众神,就像生恐一个妖艳妃子蛊惑他们的君王似的,对狐族各种排挤打压。涂山狐的名声仅次于青丘狐,所以也成了重点关照对象,狐族后裔,生计艰难。
而她,则是还未拥有化形之能时,被一位拥有奇妙箭术的猎手所射,奄奄一息之际,被徐家家主所救。
为了报恩,她便以身相许,成了徐氏家主的妾侍。
后来,徐氏家主有心投奔姬国,为了赢得更有力的投名状,想捆绑整个虞国投靠西方,于是将她派入宫中。
她这才知道,自己在徐氏家主心中,不过是一个玩物。然而,徒有美貌,却再无其他自保之力的她,又能如何?
所以,她只得委身于一个八旬老翁,做了虞伯的妃子。
在此期间,受命于徐氏家主,她确实做了些拉拢朝臣、倾向徐氏的事情,但都是受命于徐氏家主。
徐家精英尽丧后,她才摆脱了徐家的控制。但是徐氏毕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还是想保护徐氏家族的老弱妇孺。
但是,虞伯却并没有放过她,因为她之前暗助徐氏,架空虞伯的举动,在徐家败丧之际,虞伯终于发动,要对她下手了。
可怜她一个弱女子,其实根本没有自保之力,仓惶之下,只有投奔陈公子,乞求陈公子的庇护。
仇盈盈很聪明,她所说的,基本属实。这样一来,不管陈玄丘从虞伯那里,还是从徐家那边,所能查到的情况,全部都能允和她所说的话。
至于她是不是受了箭伤,被徐氏家主所救,她入宫之后,架空虞伯的种种举动,是否真是全受徐氏家主指使,那除非这位无影门门主有本事下地狱,赶在徐氏家主投胎前,去冥界一问究竟了。
男人都有护花情节,何况是一朵如此娇媚可人的鲜花。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陈玄丘,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早把只要你庇护我,你想怎么样,我就配合你怎么样给“说出来”了。
陈玄丘听着,问道:“哦?那这虞伯,为何执意杀你?你做这些事,虽是受徐氏差遣,终究于姬国有利。如今姬国来势汹汹,天下诸侯,有过半都在观望,以决定取舍,肯忠义勤王者并不多,难不成这虞伯对大雍特别的忠心?”
仇盈盈摇头道:“奴家不知,其实……奴家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
陈玄丘点了点头,缓缓踱起了步子。
仇盈盈偷偷瞟了他一眼,轻声道:“还望公子垂怜,收留小女子。我看公子行走江湖,孤身一人,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若……若公子不嫌弃,奴愿自荐枕席,不求名份,只望公子怜惜……”
说到后来,仇盈盈含羞低态,羞忍婉约,身子纤柔,呈弱不胜衣之太态,叫人大起怜意。
旁边一人突然不服说道:“徐妃娘娘,你这话就错了。怎么能说我们掌门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呢,还有我呢。”
这话一说,把仇盈盈吓了一跳,屋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她仔细看了看,才突然想起,哦!是他!对了,陈公子还有一个小弟子。
陈玄丘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已经吓习惯了。无名一说话,他便迅速想起了无名,于是依旧踱着步子,从容不迫,处变不惊,仿佛早就知道无名杵在那儿似的。
仇盈盈的手都要悄悄去拉开香囊的口子了,那里边放的画眉果太珍贵,香囊口儿都是缝死的,她要先把封口扯开,才能让那画眉果的香气渐渐飘散出来。
一见无名在屋里,仇盈盈摸向腰间的手赶紧停了下来。
这东西催人情欲,会叫中招的人皆意乱情迷,失去意识,只依本能行为。她的目标是陈玄丘,现在多了个半大小子,她可不想胡乱施为,想想都觉荒唐。
无名一说话,扒门缝的南子也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无名也来了。
房间里还有别的男人,这一下南子就放了心,于是注意力马上就转回了桌上那盆荀草。
这可是传说中的一种仙草啊,虽说对修行者来说,其实一点用也没有,但是对女人们来说,它实在是天下间最最珍贵的宝物。
荀草,服之美容色。
谁会嫌自己太美呢?
我……我也不贪,我只吃一片就好。
南子自然安慰着,悄悄靠近那桌边。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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