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活口,无疑更有利于打击姬国,揭穿姬侯的真面目。但是,眼见这些修真之人,如杀鸡屠狗一般滥杀无辜,陈玄丘怒不可遏,哪还能冷静理智地去权衡利弊。
不过,这么多的村民亲眼目睹,这就足够了。
里正已经被杀了,陈玄丘临时指定那位里正的老父暂任该镇里正,又叫暗香和疏影用秘法护住那些尸首,免得腐烂。
民间用石灰淹制,也能在较长时间内保存尸首,如今有修真之士用秘法保护,时间更久。而这些尸首,则由村民们保存,先上报地方官府,再报与该国国君。
这里是行国,一个小国。不过,倒是大雍的坚定拥趸。若非如此,也不会全力支持大雍,在该国的太平关力阻姬军,不让他们继续东进了。
陈玄丘不需要进行过多调查,这些姬人冒充雍军,在行国烧杀抢掠了近百个村镇了,这就是行国忠于大雍的证据。
何况,谈太师就在太平关,大军驻扎,行国尚在太平关东,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讳,背雍而投姬。
这里一切安排妥当,陈玄丘便带着暗香疏影继续上路了。
这一次,陈玄丘已经打造好了装护那荀草的盒子,所以舍了战马,驾遁光而行,纵然这样疲惫的更快,但是赶路讯急,半途歇息一下再继续赶路,也比骑马快了许多。
太平关下,姜飞熊统军,与谈太师一方大战一场,双方各自死伤惨重,暂且收兵回营。
甫进大战,刚刚解下战甲,姜飞熊突然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不安之感,似乎有什么极凶险之事发生。
姜飞熊立即回到几案后坐下,使几文铜钱,默默祝祷一番,往桌上一掷,看着掷出的卦相,倒抽一口冷气。
一身银甲的小公主浅陌忙道:“国师,有何发现?”
姜飞熊脸色凝重地道:“折百果等人死了。”
浅陌骇然:“是什么人动的手,难不成……是一直在侧方袭扰我们的那个什么‘涅盘’?”
姜飞熊摇摇头,又取龟甲一块,丢入炭火,说道:“动手者只有两人。那个涅盘的人和我们动过手,其中虽有高人,可也没有只凭两人,便杀得了折百果等四大高手,教他们一个也逃脱不得的。”
此时,婵媛刚刚赶到太平关左近,找到玉衡和汤唯等人。而且,她的主要使命还是找回陈道韵。与这位谋划伐天的人相比,再加上她的身份敏感,婵媛不太可能亲自参与两军之战,所以姜飞熊也不知道涅盘的创始人已经到了。
涅盘这边,是姜飞熊并无感应,也没有进行占卜。而陈玄丘这边,则是陈玄丘自幼修习《造化不死经》,有蒙蔽天机的本领,除非他有意主动泄露自己的踪迹,否则,以姜飞熊的占卜奇术,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如果在那镇上,没有暗香疏影两女出手,只有陈玄丘一人,姜飞熊根本就算不出什么。可如今,他却算出有两人出手,把陈玄丘杀的人,也都算在了她们头上。
一旁,白天和白雪也凑了过来。他们被姜飞熊救出之后,就被带了回来,对外却伪造了他们是被南疆大巫神所救,逃向南疆的假象。
姜飞熊救出他兄妹二人,本来是要派往东夷,勾连旧部,制造混乱的。他的策略就是让南疆、东夷、中州等地处处火起,让大雍显露出倒行逆施、民心所背之象。
一方面,更容易鼓动那些观望风色的诸侯倒向姬国,另一方面也让大雍顾此失彼,如此,姬国才更有机会扳倒这个庞然大物。
不过,陈玄丘的动作太快了,南疆之乱很快平息。没有南疆之乱呼应,中州那边又不宜现在发动,这时把白天和白雪派回东夷,恐怕刚一举旗,就得被雍军扑灭,所以二人就暂且留在了军中。
白天道:“国师,我军与雍军,连日作战,各有胜负,战况一时胶着不下。如今南疆传来消息,大巫神已死,很快,雍军便能抽调更多主力,投入太平关,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攻克此关。派出的一支小队,便全军覆没,又怕什么。”
姜飞熊摇摇头,道:“他们奉命袭扰敌后,断敌粮草。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难免会做出些杀戮百姓,掠夺民财之举。我等仁义之师,雍天子无道,方才替天行道,讨伐雍王,如果我义师有不义之举,且传扬出去,岂不有损姬侯贤德之名?”
白夜听得直翻白眼儿,很是不耐烦他又当又立的模样。
不过,对方这种风范儿,哪是他这种妖王之子所能理解的,那可是天庭一脉传承下来的作风。
行则道貌岸然,言则冠冕堂皇,大义之旗在手,乃是正义与光明的化身。
如果沾染了污点,如何在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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