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辞泫泪欲滴的样子,可是把陈玄丘心疼坏了。
于是,陈玄丘赶紧丢下众人,拉着朱雀辞出了帅帐,躲到一处僻静处,对她好生宽慰了一番。
在陈玄丘口中,雀儿的母亲婵媛大人是受困于伏妖塔中不得出来,并非不挂念自己的女儿,陈玄丘重点地渲染这一块。
而那位凤凰族的神奇画师,陈玄丘也是竭力维护,大讲他如何常常偷潜去画璧探望女儿。而且这画璧世界,就是她出生时,她的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这些事,倒真不是陈玄丘自己编的,而是上次与画师一番攀谈,亲耳听到的。
陈玄丘只是刻意又加强了许多富有感染力的画面描述罢了。
包括他与中州徐家、青云州郭家大决战时,画师曾亲临现场,威胁他若敢对自己女儿不好,就会亲手把他炼成渣渣,终于逗得朱雀辞破啼为笑,陈玄丘这才松了口气。
朱雀辞本就个性刚强,如果让她对父母双亲心生怨尤,一旦走向另一个极端,就会变成偏执的性子。陈玄丘可不想让她变成一个缺爱的孩子。
朱雀辞的父母之所以不肯与女儿相见,是因为自觉他们为人父母,却因为夫妻之间的矛盾,双双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愧对自己的孩子。
这一点陈玄丘也说的很明白,他要让朱雀辞清楚,她父母双亲的愧疚与纠结所在,他们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
陈玄丘说的口干舌燥,终于说的朱雀辞破啼为笑。
陈玄丘这才拾起袖子,替朱雀辞轻轻拭去颊上的泪水,那肌肤吹弹得破,水润的很。
陈玄丘柔声道:“雀儿,不要怪他们了。如果他们知道你并不冤恨他们,不知会有多开心呢。你不知道,你先我一日赶到太平关的当晚,你娘就赶去营中探望你了,她守了你整整一夜,默默地看了你一夜,她只是没有勇气站到你面前罢了。”
朱雀辞幽幽地道:“知道了他们还在,我不知有多开心,又怎么会怪他们。如果,他们再与你联系,你一定要告诉我。”
朱雀辞轻轻咬了咬下唇,道:“我很想他们。”
陈玄丘赶紧打保票道:“一定,一定!”
陈玄丘没敢说出婵媛和画师夫妻不合,婵媛暗恋他父亲陈道韵的狗血事。
他只说婵媛贵为凤凰女王,不甘心祖凤受到镇压,不甘心凤族日渐凋零,所以加入了他父亲陈道韵的反天义军。
而画师则更看重他们的小家,不愿意妻子冒着绝大的风险去反天,更不想让整个禽族因此成为天庭镇压的目标。
他们两个人也谈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各自的追求不同罢了。
朱雀辞的性格更像乃母,她咬着牙道:“我娘做的对,天庭凭什么要左右三界无数生灵的性命。玄丘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打败姬国,平定人间,然后……”
朱雀辞抬起头,望向了幽远的天空,眼中露出一抹不驯的战意。
陈玄丘道:“天庭诸神,漏判了一着,他们没有想到,被他们镇压于伏妖塔中的无数大妖巨魔,有朝一日会脱困而出。所以,现在的姬国,在我而言,已是不堪一击,雀儿,讨伐天庭的那一天,不会太远的。到时候,你和你爹娘,也一定会相聚的。”
陈玄丘说着,不期然地想到了伏妖塔第七层的那口如同不周山一般高大壮观的剑匣,想起了那个守着他九世前身的神秘剑灵。
他怀疑,就是曾经的他,误导或者利用了天庭,所以才能在伏妖塔中留下这么一个破关而出的关键所在,将无数年来镇压其中的妖魔鬼怪,壮大成了一支可以对抗天庭的奇军。
只是,这只是他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他也不确定是否如此。
有时候,他甚至惧怕去想这件事,因为他不确定,如果有一天当他找出了真相,他还会不会是现在的他。
对他而言,当然是这一世的记忆与情感,才是他最珍视的。
他不想被任何人取代,哪怕是曾经的他!
……
一日之后,狮王、狐偃、柳影、花荫、玄天门主等人便赶到了太平关。
两日之后,妲己、鹿司歌、娜扎等人先李镜一步赶来,报知了李镜的行进速度。
太平关上,立即开始进行部署。
谈太师和陈玄丘、玉衡、汤唯、乌雅等人负责设计以精锐高端战力充作尖刀,破开姬军防御、重挫姬国修士,直捣姬国都城的计划。
曾黎江则率太平关众武将,研究以太平关沿线各地的守军,如何在陈玄丘等人重挫姬国主力之后,迅速推进,夺回失地,并且打好时间差,让李镜统率而来的大军,及时接收关隘,避免遭致姬人反杀。
第三天,所有修士于太平关前列阵,准备强攻姬人阵地。
奉常神官们,理所当然地列阵于中间。
经过了近一年时间的残酷杀伐,伤亡极其惨重,但是此时肃立于太平关前的奉常神官,仍有三千之众。
三千玄袍,肃立关前,众神官经历过无数次杀伐之后,都像开了锋刃的精钢宝剑,锐气逼人。
太师谈琰、安知命安亚祝、齐修远、桑织、崔岳等大神官肃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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