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之上,陈玄丘道:“然,总有腻臣,觊觎权位,反叛大王,致使生灵涂炭,祸害一方。
东夷白泽,擅自称王,其麾下,有妖人大将张秋池、倪烨,人族大将李武,杀俘,并屠戮村镇共计十九处,杀害无辜百姓三千七百余人,残暴肆虐,罪无可恕!
尔等,可有话说?”
这三人中,有两个是归附于白泽的妖人,另一个却是为虎作伥的人族。
做为妖人,张秋池和倪烨是知道一些白泽造反内幕的,白泽有天庭暗中支持。
而今,他们又亲眼看到了竟有神人被拘押在前边。
虽说眼见竟有神仙被人主拘拿,让他们骇破了胆,也更清楚自己绝无幸理,逃脱不了制裁。
但是人之将死,可未必个个会人性爆棚,他们现在只想多拖些人下水,给将要斩杀他们的人制造麻烦。
张秋池立即挣扎地道:“我没有罪!我追随白泽王,是奉天庭旨意,反了无道昏君,为人间再立新主!”
倪烨也大声道:“不错,我们没有罪,我们是奉神谕行事,是神明指示我等,追随白泽王,于东方起兵,为西方造势。大雍当灭,姬国当兴,我等是顺天应命,何罪之有?”
人族大将李武一听,虽然不明就里,忙也随声应和。
不管有用没用,先抱上神祗的大腿再说。
这样的话,就算死了,应该也比普通人的来世更好一些吧?
陈玄丘并不阻拦,由着他们诉说,这些人以为只有鹿台上这些人听见,却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一言一行,已是天下皆闻。
陈玄丘听完,冷笑道:“尔等身为人臣,叛主作乱,又杀害无辜妇孺,假神之名,便能脱罪?神,就能视我人族如草芥,随意杀戮?斩了!”
陈玄丘一声令下,马上就有武士拔刀出鞘,利刃挥起,寒光过处,三颗头颅滚落血泊之中,赏罚台上顿时一片骚动。
陈玄丘目光又转向南疆抓来的几个野人打扮的部落首领。
这几个人都是随都天大灵官先行前往大雍边隆,各率几百人的小队袭边扰民,铸下大恶不可宽恕的将领。
陈玄丘将他们如何攻城掠寨,掳掠财物,杀害手无寸铁的平民,甚而将他们以木刺穿身,缓缓就死取乐的诸般暴行公诸于众。
这些野人倒没有张秋池等人的心机,他们是真的恐惧极了,而指使他们的大巫神就在前边,自然要诿过于人。
于是众人纷纷推诿,说他们是奉了大巫神的命令行事。
陈玄丘要的就是这句话而已,这句话说出来了,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牲也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陈玄丘一声令下,刀光霍霍,又是几颗人头落地,台上一片血腥。
陈玄丘显然是按照这些人为恶的先后顺序来的,接着便是姬侯父子及其身后跪着的几位姬国文武。
还没说到他们,他们就已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只有姬侯,抖虽然是抖,却不是吓的,而是因为他的右臂根本控制不住,有事没事儿的就一直在抖。
他一边抖着,一边面无表情地仰首向天。
他还在等,他不相信,神明会向凡人低头。
神明会容忍一个人族如此冒犯他的神威?
国师姜飞熊不是去讨救兵去了么?为何还不回来?
也许,钢刀临头那一刻,才能等来一声“刀下留人?”
姬侯希望未灭,心便未死,他死死地瞪着天空,等待着。
陈玄丘又列举姬国诸般罪行,姬侯三代,蓄势谋反。
姬国自西方起兵,纵容兵将以战养战,掳掠民财,杀平民以练兵。
尤其是狼牙谷中,杀近万人,以血祭行法阵,穷凶极恶,残无人道。
如此行为,虽披人皮,实为人类蟊贼,当处极刑,以昭炯戒。
姬世子一见陈玄丘举起手来,就要喊出一个杀字,身子一个激灵,大叫道:“我姬国之反,实是上承天命。
你道我姬国国师何许人也?乃是天庭神使下界。陈玄丘,你胆大包天,竟敢违逆天命,今日你敢杀我,明日就是天神以雷刑将你魂飞魄散之时。”
陈玄丘笑吟吟地道:“人寿七十古来稀,你我他,都有一死。我若为人族而死,胜过你这人奸,枉披了一张人皮,斩!”
钢刀齐刷刷地举了起来,姬侯终于身子一震,嘶声大吼起来:“神明啊,你为何不来?为何不来?寡人听你之言,如今我为刀下鬼,你为何……”
“噗!”
寒光闪过,尚未说完的姬侯人头落地,咕噜噜向前一滚,二目圆睁,死不瞑目。
陈玄丘又冷冷扫过苌茴、邡千渡等人,其中一人面如土色,突然大叫一声,屎尿横流,倒在地上,当场吓死。
陈玄丘道:“尔等,为大雍之臣,食大雍俸禄,不思忠君报民,为一己私利,勾通贰臣,图谋不轨,天厌之,地厌之,人厌之,死有余辜!”
这些位大臣,只是因为殷受试图变革,影响到了他们的既有利益,倒真没什么神明暗中怂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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