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腰杆儿一挺,将南山雁弹了起来,然后挺身而起,就见一道缚仙索夭矫若龙,翩然而至。
陈玄丘弹指射出一道金光,如蛇中七寸,那条缚仙索当空一折,软垂了一下,复又振身而起时,却被陈玄丘一把揪在手中,刷地一下捋了一遍。
这条缚仙索被天蓬祭炼了很久,一时抹不去他的印记,但陈玄丘以其太乙巅峰修为,硬生生用自己的力量在这缚仙索上包裹了一层真气,隔断了天蓬对它的感应,暂时操之己手。
陈玄丘刚作完这一切,天蓬就到了,上宝沁金耙舞动起来,二人便在青丘秘地的外围交起手来。
南山雁胸口一连被陈玄丘“捶”了两次,着实痛楚,勉强挣扎起来,拔剑便冲上来。
陈玄丘身子一侧,叫道:“不用帮忙,我拦住他,师妹快走。”
“我走你个鬼……”南山雁气得三尸暴跳,自己本来是来抓盗贼的,硬生生被此人给说成了同伙。
一个捕快被贼给诬陷了,岂不恼火?
天蓬已入大罗初境,修为实比陈玄丘还要高明几分,只是近身交手,真武之术是占有优势的,能拉近一下彼此的差距。
而且陈玄丘用那缚仙索当了长鞭,舞起来虎虎生风,可软可硬、可长可短、方位莫测,对上宝沁金耙也有克制之效,一时战个平手。
一听陈玄丘说话,天蓬把上宝沁金耙一举,便向南山雁耙了下来。
南山雁急叫道:“大真君莫要误会,我是……”
陈玄丘手腕一抖,缚仙索就加入了战团,同时大喝一声,吼断了南山雁的声音:“师妹小心,面巾若是掉了,被他看见模样,从此九天十地,再无你我藏身之地。”
南山雁心中一凛,这才省起方才看见了天蓬元帅和姮娥仙子的苟合之举,天蓬大真君追她,可是在她撞见这小贼之前。
若是亮出真实身份,万一天蓬不肯甘休,会不会杀人灭口?
这样一想,南山雁顿萌退意,虚晃一剑,飞身便走。
天蓬元帅擎着上宝沁金耙,威风凛凛,大喝道:“入我天河,还想离开?给我留下!”
一道长索攸然飞来,天蓬猛然一仰身,那长索在他面前“啪”地一声炸出一个鞭花,骇得天蓬面皮子一紧。
这要是抽实在了,只怕就要毁容,本帅如此英俊不凡的相貌就要毁了,姮娥仙子生出嫌弃怎么办?
好险,好险。
陈玄丘一鞭阻住了天蓬,挺身挡在前面,大声叫道:“走,快走,不必管我了,只要师妹你能顺利离开,师兄我便死而无憾!”
南山雁正飞身撞向空中那道空气隔膜,听见陈玄丘深情款款的混帐话,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有陈玄丘这番惺惺作态,自己再如何辩解,都是不成了。
罢了!贼是不用想着抓了,先逃出去吧,要不然,自己就要被人当贼抓起来了。
天蓬一听陈玄丘这番话,又见他死命拦着自己,心中顿时生疑。
这小贼为何冒死缠住我,非要那女子脱身?
嘶~~,不好!难不成他们已经盗了天一神水,就在那女子身上?
这样一想,天蓬登时就要舍了陈玄丘,去追南山雁。
陈玄丘舞着缚仙索,咋咋唬唬地道:“真君休走,且与本仙人一战。”
天蓬哪肯理他,摇身一变,放出真身,登时一个五十丈高的金刚巨人霍然出现。
那巨人纵身一跃,大手一抓,就向即将窜出青丘秘境的南山雁抓去。
耶?
陈玄丘站在地面,将那缚仙索变长,一下子缠住了巨人天蓬的小腿,拔河一般拖住了他。
五十丈高的天蓬巨人纵身跃在空中,一只巨手探向空中,堪堪摸到南山雁的足踝,就被缚仙索拖住了。
巨手合拢,需要时间。
就只这毫厘之差,南山雁一只靴子被扯了下来,袜儿也被揪了下来,露出白生生一只玉足,脚背被大手捏了一把,骨头几乎都断了。
亏得那肌肤雪腻柔滑,巨手足有数丈,缝隙合拢的刹那,硬是被她逃出了秘境。
可恨!
那贼仙人不知是谁,如此害我,若被我知晓了他的身份,我必把他千刀万剐。
南山雁发着狠,迎着重逾万钧的天河水,就向河面浮去。
“有人盗取天一神水,有人盗取天一神水啊……”
值日功曹周登和值时功曹刘洪静静置身于百丈水深处,他们也不知道天一神宫的具体所在,只能估摸个大概时间,揣摩南山雁已摸到水底时,便示警于人。
就在此刻,忽觉天河水灵气一下子充沛了数倍,浸身其中,灵力沁入,简直舒坦的不得了,水中那些鱼虾鳖蟹雀跃不已,不禁有点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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