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妙衣动容道:“有道理,只是他们至今反迹未明……”
陈玄丘道:“天帝和西王母都撕破了面皮了,还要什么证据,娘娘把对付紫霄仙宫一派的事儿交给我,应该就已考虑到这一点了。我地位超然一些,又与紫霄公子有仇,由我出面,再合适不过。”
宣妙衣恍然道:“原来如此,娘娘思虑一向周详,让你负责对付紫霄仙宫,却非无的放矢,这应该就是原因所在了。”
宣妙衣说到这里,钦佩地看了陈玄丘一眼,道:“我追随娘娘多年,自问对娘娘知之甚深,没想到却不及你洞悉娘娘心思。”
南山雁一旁撇了撇嘴,心道:“这小贼奸诈如狐,他当然猜得透了。”
陈玄丘则是微微一笑,做边缘人、干脏活,我早习惯了啊,猜得透玄女用心当然不稀奇。
无他,唯手熟耳。
在人间时,小受受把我硬塞进奉常寺,结果谈太师把我这七十二路总巡判官排挤于外,看着身份荣耀,贵不可言,实则游离于奉常神官体系之外。
在西方新教,多宝为了拉开距离,方便撇清关系,特意为了我专立一教外别宗,号自在王佛。
诸般举动,跟今日九天玄女娘娘的作法有什么区别?都是不肯百分百地信任我,但又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因而如此安排罢了。
陈玄丘道:“天河兵马,瞬息便至。我们要行动,就要快。虽然长留岛上四千八百众未到,不过我打算带了三十六剑侍,先去拿了汤苗新一班人。”
宣妙衣振奋道:“我六丁玉女神将府的唐婉儿,也不可放过,她也是汤苗新一伙儿的,而且和汤苗新很可能有苟且之情,不能放过。”
这时,胡喜媚遛遛达达地走了进来。
南山雁听到唐婉儿之名,却是有些敏感,马上问道:“唐婉儿?我六丁神将府何时有了这般人物?”
宣妙衣道:“三姐有所不知,你被天蓬籍口拿走之后,天庭便以六丁神将府出缺为由,派了这唐婉儿来,取代了你丁未神将的神职。她原是一个散仙,衍天宗弟子,而衍天宗一直是紫霄仙宫的附属门派。”
南山雁大怒,马上恨声道:“此人必不忠于娘娘,该当立即抓起来。”
陈玄丘道:“唐婉儿只是一人,又是个女子,酿不成什么大祸。先把汤苗新一众人抓获,唐婉儿孤掌难鸣,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南山雁道:“若被她听到风声跑了怎么办?不如这样,你率三十六剑侍去抓汤苗新,唐婉儿这边,留给我和妙衣妹妹。我二人任何一个出手,都足以将她拿下,何况我姊妹二人同去,万无一失。”
陈玄丘有些担心,道:“汤苗新不足为虑,我可趁其不备,将其拿下,然后迅速转向六丁神将府,唐婉儿大势已去,谅她也不敢反抗。”
胡喜媚听到这里,却突然插口道:“这就太想当然了,那唐婉儿既然孤身一人混入六丁神将府,必然时刻小心,说不定早就有了退路。不过,她的修为可未必有多高,有妙衣姐姐和南山姐姐联袂出手,必定手到擒来,怕她甚么?”
南山雁听说那唐婉儿是取代她的,实是又气又恨。这时听胡喜媚帮腔,不禁大感意外,再看她一眼,只觉这个喜儿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怪招人疼的。
宣妙衣看了眼胡喜媚,也觉得这个不像侍婢的小侍婢,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陈玄丘听到这里,方才说道:“这……也好。三十六春宫姬,我留下三十人守四方困金城,调出六人,陪你二人回六丁神将府,擒拿唐婉儿。”
宣妙衣见他关心自己安危,心中一甜,柔声道:“你放心,我自会小心,以策万全。”
胡喜媚拍拍手道:“那就好极了,时不宜迟,咱们这就立刻出发,分头行动吧。”
陈玄丘愕然道:“咱们?你去哪里?”
胡喜媚理直气壮地道:“我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去擒那汤苗新。”
宣妙衣和南山雁睇着胡喜媚,忽然又觉得这个小女子面目可憎、言语可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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