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伸出手,握住那金龙之尾,金龙便化作了一口似乎可以劈开天地的巨剑,向着长耳定光仙的百丈金身当头劈下。
元神已被禁锢在金身之内,
这一剑落下,身魂俱灭,永不超生!
长耳必须死!
金灵是截教弟子中如今身份、辈份最高的人!
她来清理门户,地义天经!
“轰~~~”
长耳定光仙的百丈金身破碎了!
原本就炽烈无比的金光,在这一刹那似乎将天地都染成了金色。
四下里所有的星君,都被染得通体金黄。
他们之中有人受了惊吓,已经抛出了手中的兵器或法宝,砸向那金佛。
但金佛,已经破碎。
“当啷”一声,在那金佛破碎的时候,他座下的密乐红莲也断成了两截,像陨星碎片似的缓缓左右飘开。
无穷尽的金身碎片翻转着、浮动着,飘向四面八方,看起来就像一个个金色的问号。
那仿佛可劈开天地的巨剑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一口锋利的、有着杀戮之美的金剑。
这飞金剑,就擎在一个体态婀娜、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手中。
她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本体大小。
众星君急急看去,金佛的碎片,正向四下溅射着。
就在这样的一幕画面中,却陡然出现了一抹绿。
那绿色不算强烈,只是一小抹,可它就像万丈雪山上冒出的第一抹新绿,怎能不引人注目?
那一抹绿,是一棵树,一棵盆栽似的小树。
小树当空一晃,就带着树下的那个人,嗖地一下不见了。
“是陈玄丘!他没死!”
有星君惊呼起来。
更有拥有远视本领的星君,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就见遥远空际,陈玄丘顶着一棵小树,急急如丧家之犬。
“陈玄丘逃了,陈玄丘逃了!”
马上又有星君广而告之了。
空中的金灵圣母身子一晃,险些维持不住,要一头掉下天空似的。
因为找不到云霄三姐妹,又放心不下这里战事,匆匆返回来的火灵圣母见状,急忙迎了上去。
水府星君余元也急急飞过去,与火灵圣母一左一右扶住了金灵圣母。
余元虽然是个男子,但他是金灵圣母的徒弟,搀扶自己老师,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金灵圣母脸色惨白,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不过神色间却满是欢喜与欣慰。
金灵圣母道:“陈玄丘的驭车人,乃是长耳定光仙所扮!”
金灵喘息了一下,又含泪道:“本座已手刃此獠!”
余元一听,大喜若狂,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突然转首,望向众星君,高声叫道:“长耳定光仙,已被我恩师诛杀!长耳定光仙,死了!”
众星君中,原是截教所属的,纵是万年古井无波的心,这一刻也不禁沸腾了起来。
火灵圣母关切地道:“师叔,你受伤了?”
金灵圣母被陈玄丘唤醒,两人控制了痛苦昏迷的长耳定光仙,联手做了这出戏。
但是长耳定光仙也是一位准圣,而且在众星君看来,他还有大罗金仙境的陈玄丘相助。
如果金灵圣母能击杀了他却毫发无伤,未免会惹人起疑。
所以,金灵圣母必须“重伤”。
为了作戏做的像,她甚至震伤了自己的内腑。
否则这么多的星君,虽然整体战力不高,但他们大多都有一些特殊的本领,就犹如孟尝门下鸡鸣狗盗的门客们,天知道会被他们之中的谁看出端倪来。
金灵点点头,吃力地道:“不碍事。”
说着取出一只玉瓶儿,倾出三枚丹药,吞进口中。
余化和火灵圣母一见,连忙道:“弟子扶恩师且去歇息。”
金灵点一点头,便由余化和火灵圣母扶着,将她送往帅帐所在的主星。
那诸天星君中失了法宝的十余位星君,眼见他们最关切的陈玄丘逃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可是,人家斗姆大天尊,斗杀了一尊准圣级的佛陀,自己也受了重伤,这个时候难不成还要上前央求人家给他们去夺法宝?
而拥有金乌化虹术的金灵圣母不出手,他们又怎么能追得上掌握了空间跃迁法宝的陈玄丘?
众星君无奈,只得隐忍下来。
……
陈玄丘急急返回北极天,眼看前方将到四方困金城,他眼珠一转,抬起手掌,掌缘泛起金光,便向自己胸口狠狠拍了一掌。
登时,陈玄丘便“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他又祭出弦月状的半扇心月轮,围着自己飒飒连声地一通缭绕。
将他自己的衣衫切得七零八落,仿佛一身的破布条子挂在身上。
只不过,没有外伤。
嗯……
虽然陈玄丘总是表现出对自己秀美的外貌不屑一顾的态度,其实那不过是凡尔塞罢了。
他很介意留下外伤,虽然茗儿妹妹那里,有修复疤痕的丹药。
把戏做足了,陈玄丘才纵身投向四方困金城。
四方困金城头,摩诃萨、大小茗儿俱在。
陈玄丘单刀赴会,他们自然牵挂。
喜儿、鹿司歌、旷子规等人倒也不是不关心,只是喜儿和旷子规与摩诃萨师徒不熟,而鹿司歌现在又与圣教圣女栾玉落等人在一起,所以他们不在城头处。
一见远处忽有一道人影投来,伴坐在师父身旁的羲茗第一个跳了起来,欢喜地叫道:“玄丘哥哥回来了。”
月茗的修为如今远高于羲茗,目光尤其锐利。
隔得好远,她便发现陈玄丘受了伤,心中大急,立时腾空而去,迎向陈玄丘。
摩诃萨正悠然入定,听说陈玄丘回来了,一颗心登时放回了肚子里。
他微笑着张开眼睛,缓步迎向城头,纵目向空中一望,忽然一怔。
呃……
自在王佛倒是回来了,
可是,我欢喜佛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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