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至于闹得出应龙在时与妖族一般难堪,终还是先通消息,更妥当些。”
萝茜陀从幽冥血海出来以后,已经从龙族的龟丞相那里恶补了阿修罗族遁隐血海以来的三界历史,尤其是近年来的势力情况,以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听陈玄丘这么一说,不禁摇头。
她头一次品尝到这等美酒,也不知节制,已是喝的醉眼迷离,憨态可掬。
萝茜陀口齿不清地道:“至尊不如停下,好生歇歇。两族之间的仇恨,从千万年前绵延至今,早就无从化解,至尊何必自讨苦吃。”
陈玄丘道:“化干弋为玉帛,确实很难,我也没想要做到那一程度。只是,战争从来不是为了战争本身,而是背后的利益之争。
随着战争的开始,个人的仇恨势必变成族群的仇恨,这份仇恨,当然不可能迅速化解,也必然影响其上位者的决策。可是居其上位者,就应该比普通的族人更加睿智些,他更需要考虑的,是整个族群更长远的利益,而不是放任本可以停止的进一步的恶化,被裹挟其中,甚而为
了个人威望与权柄,推波助澜,用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成就他个人的功勋与英名。”
这一点,东海龙王最有感触,龙族得有今日复兴的机会,可不正是因为龙族先贤审时度势,忍辱负重,为了整个龙族的延续,放弃了个人的荣光。
毗摩芷多罗和萝茜陀听了,却是若有所思。
她们两个,正是一个部族的最高首领,而且凡事从来都是以战斗来解决。
如今陈玄丘的一番话,她们哪怕一时想不明白,但心底里却是反复咀嚼,隐有所得。
陈玄丘呷了一口酒,思量着,娲皇也许就是转移巫族仇恨的最重要的角色。
如果……确实是她冒充了应龙天妃,发起了偷袭不周山巫人谷之战的话。
只是,这个目标,必须得是能摆得出来,而且是能让巫族和妖族共同面对的敌人才行。
以娲皇之强大,巫妖两族要向她复仇,这仇恨转移的过程,什么交情,都可以渐渐建立起来了。
所以,娲皇这个靶子,实在是有着任何说教、任何利益交换,都不具备的重大作用。
只是,她此时还在清微天宫里被盘古幡镇压着,怎么才能把她弄出来,还得能控制住她,不要玩火自焚才行啊。
想到自己的“十八数刹那芳华”天衣,以及御光神梭,陈玄丘有了几分信心。
若是厚着脸皮去求元始圣人,说不定他肯帮忙呢。
陈玄丘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突发奇想――那个元始圣人,为何要让我进入清微天宫,让我亲眼见到娲皇受制的狼狈,然后就让我离开了?
这一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圣人所为,总不会这么无厘头吧?
莫非……他就是在制造机会,等我去求他?
想到这种可能,陈玄丘的唇角不禁抽搐了几下,竟然觉得这个答案,最是接近事实真相。朱雀辞慢起雪白的丝巾,优雅地轻拭唇角,淡淡地道:“一族领袖,理应让理智左右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反过来。平心娘娘乃十二祖巫之一,当年也是性烈如火的
霸道女子,不过在幽冥界中潜心修心亿万载,如今应该是方枘圆凿,成就稳固了,只要能说服她,此事便有成功的希望。”
她看着陈玄丘,掩藏着眸中的关切,柔声问道:“只是去不周山么?”
陈玄丘道:“金鳌岛也要去一趟,九天玄女处也要走一走,还有饕餮那小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若是打听到他的消息,在天战之前,少不得也要见一见。”
朱雀辞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道:“饕餮与妖族,也有大仇呢。不过,他们份属同族,如果……把那个人拉出来做靶子,化解起来,更容易些,倒不必过虑。”
陈玄丘知道她也想起了娲皇,此时的娲皇,只是拉仇恨的绝佳对象。
雀儿不愧是禽族女王,业已想到她这个关键,是解决各方矛盾的最佳对象了。
妲己见陈玄丘欣赏地看着朱雀辞,顿时吃味儿。
人家也很聪明呀,人家也想到了,就是没说而已。
她恨恨地插起一块鲜美的海鲜,咬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东海龙王却不知陈玄丘有光一般的神奇遁术,听他这么一说,却不禁瞠目道:“公子还要去这么多地方?这,大典之前,来得及走一遍吗?”
陈玄丘笑道:“换做原来,绝对来不及。不过现在么,我有秘法,周游三界,不过须臾间事,倒是来得及的。”
东海龙王老于世故,一听他说是秘法,虽然好奇,却是识趣地不再问了,只是有些遗憾。
因为,他早已经悄悄传讯给小妹敖鸾,叫她火速回返东海了。
什么来得及参加第四天的至尊修罗大典,明儿晚上,小妹应该就回来了。
他本想留陈玄丘在水晶宫住上三天,结果……
哎,想给小妹找一位佳婿,怎么就这么难呢?
早就有了一颗老父亲的心的龙王大哥,心中好不纠结,只好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那么,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陈玄丘笑道:“明日一早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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