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微笑答道:“这两件东西,知者不多,见过的人更少。
不过,以娘娘的博闻,应该是听说过的。”
西王母掩口娇笑,道:“人家一直于西昆仑潜修,不问三界中事,哪有什么博闻见识了,陈公子你怕不是在暗示本宫年纪大么?”
西王母反手掩口,掌心冲外,指若兰花,掌心嫩若红脯。
尤其那巧笑倩兮的模样,一双媚眼儿,弯如弦月,眸中闪耀着奇异妖魅的光彩,说不出的迷人。
陈玄丘忙道:“娘娘说笑了,岁月,与我等大修为者,已不算什么,万载如一日,哪有什么年长年幼之说。”
西王母睨了陈玄丘一眼,嗔笑道:“偏你会说话,不过”西王母挺了挺饱满丰挺的胸膛,骄矜地道:“本宫若与你一起出入人间,叫那凡人看见,只怕个个都要以为你为兄、我是妹呢,你信不信?”
这句话一出口,九天玄女和蚊道人双双侧目。
九天玄女眸中满是惊讶,西王母娘娘千万载潜修于西昆仑,从不曾有过道侣啊,难不成如今一见陈玄丘,就动了凡心?
以她的身份,这么说话,分明就是有意调笑了嘛。
蚊道人心中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陈玄丘吸成一具干尸。
说来可笑,蚊道人这血海凶灵,生性凶残暴虐,毫无人性,偏生对西王母一见钟情。
或许是因为它甫一化形,遇到的就是当时在血海中游荡的婉妗姑娘,从此情根深种。
而且,蚊道人这等贪婪无度之人,偏生对阿修罗女婉妗,毫无占有之意。
在婉妗面前,蚊道人一向自惭形秽,阿修罗女婉妗,就是他心中不可玷污的女神,他只求能追随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蚊道人也接受不了婉妗喜欢任何一个其他男人,恁是哪个男人,敢对婉妗起了色心,对蚊道人而言,都是他应该杀掉的目标。
陈玄丘也意外于西王母这番明显带些调笑的话。
这个西王母,无论从形貌、性情,还是言谈举止,与他想像中的西王母都太不一样了。
只是听西王母这个名字,他就觉得应该是鸡皮鹤发、年迈而威严的一位女仙。
可是没想到道祖鸿钧曾亲口封立的天下第一女仙,无论容颜、脾气,竟如一个活泼烂漫的少女。
可是看看西王母,虽然笑靥如花,但她明艳的笑容却又丝毫不显轻浮,似乎已经修炼到了万物不碍于心的境界,方才言止随意。
那冰瓷凝玉一般质感的肌肤,清丽绝俗,偏又从骨子里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魅惑媚力,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好在,陈玄丘修习体术,本就锤炼肉体与意志,元神凝固无比。
此后又一路杀伐,许多仙神千万年来杀过的生灵,还没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杀的多。
故而,陈玄丘的心志早如万载磐石般坚固,他心中既已把西王母当成了将来要对付的两个人之一,她的一切魅惑,便丝毫撼动不了他的心志。
陈玄丘打个哈哈道:“信,那自然是信的。
咳,说到我这两件宝贝,这墨枪,名为弑神枪。”
西王母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失声道:“果然是弑神枪,本宫方才见它,便已有所察觉。
这竟真是那上古大凶之器弑神枪。”
只是,陈玄丘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却能看出,她的眼底,毫无真正的惊讶反应。
陈玄丘微笑道:“确是杀伐利器,不过,所谓凶吉,陈某却不以为然。
盘古幡乃无上杀伐利器,却为元始圣人所有,乃是圣器。
人有善恶,兵器却无凶吉,全看掌握在谁的手上。”
西王母乜了陈玄丘一眼,撇了撇嘴,道:“陈公子,像我们女人一般小气。
你的心爱之物,便容不得旁人说它一句不是么?
本宫只是顺口一说,你倒较起真来。”
陈玄丘淡淡一笑。
西王母道:“如此说来,那黑色莲台,便是十二品灭世黑莲了。”
“正是!”
西王母露出羡慕之色,道:“一件攻伐至宝,一件防御至宝,公子真是有大机缘之人,身具大气运呀。”
陈玄丘道:“也是巧合。
当日,鬼帝七音染开拓地狱,至十八层,不慎打开了与幽冥血海间的通道,冥河老祖、阿修罗族,蜂拥而出。
陈某混战中进入血海,逃避冥河老祖追杀时,误入一处禁地,那是一具巨大如山岳的雕像,乃是太古时候赫赫有名的大魔神罗睺的雕像。
而这弑神枪、十二品灭世黑莲,就在其中”陈玄丘把他得到这两年宝贝的事情说了一遍,七分真,三分假,只是将风里希被镇压于弑神枪下以及罗睺一丝真灵显现的事情,都隐瞒了。
西王母看似随意,轻启朱唇,慢饮美酒,实则一直在认真倾听陈玄丘说的每一句话。
陈玄丘说的话滴水不漏,西王母并未听出什么破绽,不由得心中一宽。
其实,在她心中,也早已认定当年的罗睺已彻底灰飞烟灭,并不觉得他还有遗灵,能向继承衣钵者传递讯息。
如今陈玄丘的话,只是佐证了她的判断而已。
原来,弑神枪和灭世黑莲,在他自爆后,竟飞回了幽冥血海,遁入他的石像之中。
可恶,定是他早早做下了什么记号,神器有灵,在失去主人之后,才自行返回。
西王母心中顿时懊恼不已。
她本以为,丈夫罗睺死后,那阿修罗族三大法宝,必然落入她的手中。
当时鸿钧尚未成圣,而且业已重伤,谁能抢得过她?
却不料,鸿钧尚有余力可以一战,诛仙剑阵和剑阵图,竟被鸿钧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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